雖然她總是言語侮辱自己,但自己院子中每年暑期日日準時送來的寒冰、自己用的華貴首飾衣衫、自己手中的金錢銀兩卻做不得假。
剛觀察完靈堂沒多久,外麵又烏泱泱的又進來了一群人。
自己的父親也在其中,最先進來的那一批奴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行禮道:“相爺。”
父親並未理會他們,隻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棺木,是嫌這金絲楠木棺配她有些多餘嗎?
白意舒有些好奇,漂浮在丞相的麵前不遠處,盯著他,卻見他突然噴出一口血來,白意舒剛想躲開,又想起來自己隻是一隻鬼魂,也沒有再躲了。
白意舒心髒微微有些不舒服,父親這是怎麼了,是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原本是風塵女子了嗎?父親他,身體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難以自製的,白意舒有些擔心白丞相。
旁邊有個仆從遞給了父親一封信,白意舒有些好奇,飄去了父親身後。父親親啟?原來是自己寫的,或許是遺書,她記不起來了。
“父親,女兒不孝,自從知曉母親隱瞞父親自己是風塵女子後,便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女兒不願父親知曉後,對母親產生埋怨,也不願他人知曉母親往事,女兒守著這個秘密,日日擔驚受怕,唯恐他人知曉此事,汙了母親的名聲。”
“母親生前溫柔賢淑,女兒心痛於母親遭遇,也自愧於對父親的欺瞞。思來想去,世上僅餘繼母與女兒二人知曉此事的人,繼母菩薩心腸,自是不會再與外人提及,唯餘女兒日夜難安,譴責於心。”
“女兒思索良久,還是決定告知父親,母親的隱瞞定有緣由,是非恩怨已隨著母親的逝去而深埋,還望父親莫再追究,女兒也不願死後踏上黃泉路時,心中還背負著此事。”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的在乎女兒,女兒有些累了,祝願父親官運通達,身體康健,承恩未報,望父莫怪。”
“不孝女意舒絕筆。”
白丞相嘴角又溢出了鮮血。此時白意舒也讀完了“遺書”,原來是因為自裁,她心中彌漫著悲痛,最終還是告訴父親了嗎?
父親知道後會不會厭惡自己的存在,他會恨母親嗎?不過,父親與繼母非常恩愛,自己的母親,怕是早已人走茶涼,無人記掛。
白意舒心中有太多問句,但是她隻是一隻鬼魂,她一句都問不了。
白丞相大怒,青筋攀上額頭。他咬牙切齒的吩咐奴仆去將繼母押過來。
白意舒有些驚訝,他們,不是很恩愛嗎?
同時心中又不免升起一絲未知的希冀,她希望繼母與父親不合,繼母說的沒錯,她果然有些壞。
繼母被奴仆壓著踉踉蹌蹌的來到了靈堂,父親大跨步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
白意舒驚訝!
“你這毒婦,我給你家金銀財寶,無上榮光,讓你代亡妻照顧我的女兒,你都做了些什麼?我白家待你不薄啊!”
“你平日都與舒兒說些什麼!”父親言辭激動。
“說她母親是風塵女子?我的妻子清清白白的人家被你編排成了這般模樣,我女兒乖巧懂事,你日日欺壓,竟生生逼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