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洛溪酒樓熱鬧非凡,店裏陣陣香氣引得路過的人都要流口水。
肖瑤在端盤子,這是她的工作。
李七也在端盤子,是的,這也是他的工作……
不是,他有病吧??
有盤子他是真端啊??
肖瑤來這裏端盤子好些天了,老板在發現商機之後就開始壓榨肖瑤。飯點讓肖瑤在酒樓端盤子,飯後讓肖瑤去茶樓端茶水,雖然每日都給她兩貫錢,可這錢肖瑤是真心不想賺了。
李七來了之後,肖瑤的工錢反而漲到了三貫。
代價是她在哪都能聽到有人議論他們,不少人問肖瑤她和李七啥關係,還有的直接問他倆是不是有一腿。
真沒,可別。
肖瑤聽力極好,茶樓裏嘈雜,她也能聽清茶客們給她和李七剛編的故事。
什麼有情人終成兄妹啦追妻火葬場啦在逃嬌妻啦還有嫂子文學……不得不說不管哪個世界狗血都是一樣的狗血。
肖瑤就不信憑她這個師兄明堂天階的實力會聽不見。
李七啊,你是女主的舔狗之一啊,你能忍受這種流言蜚語嗎?
終於又到天黑,肖瑤和她三位同事忙活完了,找了張小桌坐下。
她對麵的是小鬆,店裏啥事都找他跑腿。
她右邊的是小鍾,是個有些靦腆的跑堂。
她左邊就是李七,不知道腦子抽的什麼風。
肖瑤感到很迷茫,小鬆率先問道:“李哥啊?”
李七穿了一身麻布衣裳,也蓋不住他遺世獨立的氣質。
李七偏了偏頭:“嗯?”
小鬆滿臉是笑:“您來我們這兒也有兩天了,也還沒怎麼和我們了解過——不知道李哥是哪裏人啊?”
他問的是李七,看著的卻是肖瑤。
“也是玉國人,倒也沒什麼好說的。”李七笑笑,看向肖瑤。
肖瑤正好奇地望著他,他二人視線觸碰之後,李七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看向小鬆。
肖瑤:“……”總覺得李七這樣子像是話裏有話的。
肖瑤:“係統你有什麼頭豬嗎?”
係統:“……頭豬?”
小鬆嗬笑著說:“哈哈,神秘、神秘,瑤姐也是不愛說這些。”
肖瑤:“……”她倒也不是不愛多說,隻是她對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當然沒什麼好說的。再說了,她那個身世……
肖瑤說:“其實我是當今玉國九公主。”
小鬆:“哈哈,瑤姐就是愛開玩笑。”
肖瑤搖搖頭,幽幽道:“看吧,說了你也不信。”
小鬆也就玩笑著問她:“那李哥是什麼身份啊?不會是那位李丞相的第七子吧?”
肖瑤語氣平淡:“是啊。”
李七端起茶杯,他另一隻手四指相並,遮在杯口前麵。小鬆看看他,看看肖瑤——這兩人都沒在笑,態度……說不上玩笑,但也不嚴肅。
小鬆愣住:“……真的啊?”
肖瑤篤定道:“真的啊。”
“咳咳。”李七放下茶杯,紫陶杯在木桌上碰出沉悶的響聲:“小瑤還是別亂說了。”
小鬆緊繃的神情馬上放鬆下來:“我就說咱公主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跑堂,而且那九公主年幼時就去仙門修習了,據說是老早就死於妖魔之手,一直了無音訊。”
“噢?”肖瑤很感興趣:“嗯……我倒是聽說過一點,不過以前對這種逸聞沒興趣,現在倒是有點好奇。”
聽她這麼說,小鬆立馬來了勁:“瑤姐沒了解過?”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眼外邊,外麵的天已經黑下來了,他這才扭回頭來壓低聲音說:“我和你說啊,那個九公主據說是妖妃所生,是天禍災星,她出生那天晚上天狗食日,而後一年,玉國南方大水,西方大旱。第二年,她的母妃就於宮中斃命,屍體黑氣繚繞久久不散,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