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王旭瞪大了眼睛：“天子金貴之軀，出事了怎麼辦！”
李七說，四十四年前，他一個人打不過皇宮內所有人，而今已過去四十四年，他非要再進皇宮，這次也是他一個人。
肖瑤沒有阻止他的任性，反正他都把肖瑤放門口看著了，他肯定有後路。
肖瑤就樂嗬嗬地蹲在一邊吹口哨，留王旭和王娘子在一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裏麵隱隱還有廝殺聲，不過比肖瑤預想的慢，她原以為李七很快能處理好，雖說不怕出大事，但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正思考著，天邊飛來一個身影，連王旭和王娘子嘴巴都停了，向天上來客看去。
肖瑤也看去，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回事。
“師妹？”沈孤禾火急火燎地停在她麵前，問：“你還在城內？沒事吧，李師弟呢？”
“他已經不是歡華門弟子了。”肖瑤說。
沈孤禾一聽，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神色焦急：“李師弟出事了？他在哪？”
肖瑤解釋道：“啊，不是，現在還沒出事，他在裏麵造反呢。”
沈孤禾……沈孤禾呆住了。看著他木訥的表情，肖瑤有幾分同情：想不到吧，她也沒想到的。
好一會，沈孤禾才找回自己的腦子：“你是說……城外的叛軍是李師弟指使？”
“那不是叛軍。”王旭站出來，冷靜地解釋：“我家主子才是真正的玉國天子。”
他徹頭徹尾把李修離到李七的事講了一遍，聽得沈孤禾瞠目結舌，肖瑤看著陷入自我懷疑的大師兄，心下生出一點同病相憐的憐惜來。
他喵的，這群人背景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看來隻有大師兄和她一樣弱小可憐又無助。沈孤禾這副愚昧無知的樣子讓肖瑤看到了當初的自己，肖瑤當下就覺得沈孤禾親切不少。
肖瑤拍拍身邊地麵，問沈孤禾：“師兄來蹲會？”
沈孤禾沉默著捏了個法訣，把她身上沾染的血跡除掉，然後真的過來蹲下，表情呆愣，好像還在消化方才的事情。
肖瑤很貼心地沒打擾他，等沈孤禾逐漸回神，才問：“大師兄？”
沈孤禾人有點蔫巴，他問：“李師弟是肖家正統，那他以後豈不是要叫肖七？那師妹你……你要叫李瑤嗎？”
肖瑤：“…………不。”
你就關注這個？？
沈孤禾神情悵然，不再說話，他有些傷感，方才就一直在打量那幾具血液還未止住的屍體。
肖瑤恍然想起她這大師兄是位聖母，這會多半是見了死人不舒服，莫不是在等李七出來說教一通？
這麼想著，肖瑤試探著問：“師兄不回去嗎？”
沈孤禾把目光轉向她，報以一個溫暖的笑：“李師弟不回去了吧？我等帶你一起走。”
嗚，原來是在等她，男媽媽。
肖瑤蹲著和他攀談起來：“師兄，是歡華門叫我回去嗎？我不是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沈孤禾似乎是不知道如何解釋，斟酌著開口：“門內許多針對師妹的流言，都說師妹是遭了天譴，當時若是不將師妹送走，恐怕對師妹不利。”
肖瑤撇了撇嘴，沈孤禾以為她是不悅，忙安撫道：“你畢竟是薑師父的大弟子，長老們怎麼會逐你出門？”
“是嗎？”肖瑤隨意答道：“那他們挺看不慣薑亭遠啊，畢竟薑亭遠可不喜歡我。”
肖瑤原先不想待在歡華門就是不想看這群爛人的嘴臉，她有胳膊有腿，找個地方挖野菜都行，幹嘛非得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