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鎮街道使薑林覺得得異常壓抑不堪,站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旭豔超市的大招牌。招牌上楊豔和善的微笑化做一股涼風穿過他的心裏,大熱的天他竟莫明其妙地打起寒戰來。
就算是刀山也擺在腳下了,不趟也得趟啊!
猶豫再三薑林終於挺直腰硬起頭皮進了楊豔的超市。
薑林一進去楊豔銳利的眼光就迎著他橫掃豎掃,一個大男孩兒愣被她看得束束發毛,窘迫難言。
“姨你好!我是薑林!”
楊豔客客氣氣地應著笑給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吧,大熱天的你想喝什麼?”
“不用麻煩了姨,我不渴!”
“麻煩啥,這超市裏什麼都有,也不用現出去買,那姨就給你拿瓶冰鎮可樂吧!”
“好,謝謝您了!”
楊豔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手的可樂遞給薑林,然後自己也隨著坐下,又重新打量起薑林的削瘦身材和透明眼鏡片下的那雙亂轉的小眼睛。
薑林也迎著她不客氣的目光拘謹地回視她。
片刻後楊豔單刀直入地打開關鍵話題,“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時間太長被人看見容易起疑!”
薑林不自然地笑笑,“想問什麼您就問吧姨!”
“你和一彤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上高中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有三年多了!”
“你喜歡她嗎?”
“當然,她活潑可愛!”
“那你想過你們倆不一樣的條件嗎?”
楊豔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由客氣繃成了冰冷。
薑林被捅到了痛處回答也不那麼爽快了,楊豔輕輕地冷哼,“在現實與父母麵前你還是保障不了你所謂的愛情是嗎?”
薑林拿下眼鏡輕輕地擦著額頭和眼眶的汗珠。
太精明了,但是她到底想說什麼呢?衝那熱情勁兒不像訓罵,可衝這張繃著的臉也不像什麼好事。
在薑林暗自騎虎難下不苟言語之際楊豔突然笑了起來,又冷又僵的聲音就像突來的暴雨天讓人措手不及。
“你現在還在上學嗎?”
“是呀,我在省城理工念大二!”
“哦,原來是高材生!難怪譜這麼大呢!”
“對不起姨,我做錯什麼了你大可以指出來,我一定努力改過!”
果不出所料,反應挺快的嘛,但是小夥子傲慢過了勁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可是白一彤她媽,不是天真的白一彤!想和我耍滑你還嫩著點呢!
“不,你是大學生我哪有資格指教你呀?”
“姨,您別客氣了,我有不對的地方您就該說!”
“你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算有也輪不著我挑呀。我隻是想知道你怎麼打算和小彤的事!”
“姨,其實我們商量過了等我畢業工作後就公開關係!”
“也就是說在你畢業前的這兩年她必須憋了巴屈地窩在家等你唄?”
“不,我不會委屈她的!”
薑林過於急切的搶白換來的是楊豔不屑的白眼和冷視。
“我知道現在我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我對小彤的感情真是誠懇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你們大學裏還教過發誓這一科呀?”
薑林垂下頭,“沒,沒有,我隻是想表示一下我對小彤真摯的感情。”
“你對小彤的真誠我是不知道,但她對你的癡情讓我這個當媽的都心疼!你倆好三年多她連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要不是我把她關在家裏恐怕她還會瞞我兩年,發現你們的感情我很意外,也很為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痛心!”
“姨,對不起!”
薑林口是心非在抬起頭又低下。
“您想讓我怎麼樣,我聽您的!”
“如果我讓你和小彤分手呢?”
她是在試探我還是說真的?薑林捫心自省,一語未發。
楊豔見狀“咯咯”地笑起來,“你不用緊張,我還沒那麼封建不會棒打鴛鴦的!但是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薑林長舒一口氣,“什麼忙?”
一陣悄聲默語後薑林和楊豔都輕鬆地笑了,看樣子還都算滿意。
“好吧姨,我一定盡力而為!”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您放心吧!”
“這事由你去說我當然放心,她肯定會聽你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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