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大徒弟的話，確實讓通天教主挺紮心的。
他如今真的很後悔。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去布什麼誅仙陣、萬仙陣。
又或者，簽完封神榜之後，就把弟子們全都招回碧遊宮。
再或者……當初根本就不簽榜！
萬萬想不到，一場浩劫之下，自己苦心創立，號稱萬仙來朝的截教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唉……悔不當初啊……”
通天教主心中一歎，同時又大為不甘！
若不是兩位兄長聯手相欺……
若不是西方教橫生枝節……
若不是女媧師妹袖手旁觀……
若不是長耳定光仙叛師另投……
若不是老師鴻鈞處置偏袒……
若不是……
越想，他就越想不開……
可如今，老師的毒藥已經下肚，諸聖都不能再互相出手為難……
悔之晚矣……
就在通天教主心中歎息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大徒弟期盼的目光。
“等等……”
通天教主突然想起，“現在後悔，還來的及”這句話，大徒弟可說了不止一次了！
自己剛簽了封神榜回來，他就這麼說過。
後來誅仙陣失敗，他又這麼說了。
如今萬仙陣……
剛想到這裏，他目光一凝：“你若有什麼主意，就直言吧，莫要再賣什麼後悔金丹了……”
深深歎了一口氣，通天教主看著空蕩蕩的碧遊宮，開口對自家徒弟說道。
事實上，他對於這個大徒弟的智計、見識，還是頗為欣賞。
記得當初自己剛剛簽了榜回來，他就說起過截教的危局，可惜自己當時沒放在心上。
後來廣成子三謁碧遊宮，自己怒擺誅仙陣，他又警告過四聖必來破陣，可歎當時……還是沒在意。
等到萬仙陣……
想到這裏通天教主心中苦澀，所有的一切，都和大徒弟預料的一模一樣。
大劫之中，天機不顯，就算聖人也推算不出未來，所以通天教主對於他的預測，也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如今回想起來，通天教主才發現了自己的失誤……
“師父……其實我就是想說……”
林多福滿臉苦相：“您要不要……試試這後悔金丹？”
最後，他還是咬牙說了出來。
反正自己坐在地攤上就是無敵的，就算通天教主發脾氣也沒辦法。
“你！？”
聽到大徒弟的話，通天教主心中一陣冒火：“這個孽障……”
“孽障……“
“孽障……”
“孽障……”
剛罵了一句，他就聽碧遊宮空蕩蕩大殿內，傳來無盡回音。
一瞬間，教主呆住了。
昔日萬仙來朝，隻覺得這大殿甚是擁擠，如今居然空的蕩起了回音？
四大弟子，隨侍七仙、二十八賢、外門三千……
通天教主回目四望，卻不見一個弟子的蹤影。
雖然當初在萬仙陣中被四聖圍攻，他卻依然看見，有不少弟子逃脫了出來，他們居然……
“嗬嗬！”
看著空蕩蕩的碧遊宮，通天教主一聲苦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林多福。
好象除了這個被自己喝罵的孽障，碧遊宮也沒別人了……
就剩這一根獨苗了啊！
“唉……罷了！且遂了你的願！”
那教主一聲歎息：“將你那金丹拿來，為師買下了！”
若換作往日，他隻怕早就喝斥開了，可如今，大受打擊的通天教主卻無心再教訓這個弟子。
十畝地裏一根蔥，就算聖人再是無情，這道統……總要有人傳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