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高掛,冉雋韶指著賬目對藺禾說“阿禾,我不在的日子,宗門就交由你打理,這賬目上的數字,定要萬分仔細 。若有外來求醫的,先去稟告宗主。”
“哦。師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隨定”
“啊?!”
冉雋韶看著她,“行了,現在你就是宗門的代理人,我會偶爾回來視察,懂?”說著還用手指指頭。
“懂。”藺禾點點頭。
冉雋韶將她頭發揉亂,“好好幹昂,師姐拜拜嘍。”
“嗯。”
冉雋韶看她這樣,還是有點不放心,想想,雙手一招“君笙”
一個黑影落在二人麵前“主上”
“就由你來助藺禾。”君笙站起,走至藺禾身後。
冉雋韶才放心推門出去。
君笙乃緣靈閣星級暗衛,也是她身邊的長隨之一,緣靈閣中日星月三級,十年前她救助孤兒棄嬰,於這些人無意雪中送炭,所以勞鎖誠心,雖說後麵也有人加人,也讓死死壓製。
冉雋韶將少主令係在腰間,又把玉痕鞭束在腰上,才悠悠走向馬車。
冉胥氏一見冉雋韶出來就忙迎上去“韶兒,管理這麼大個宗門,勞身傷神,來為父給你準備了些吃食。”
“多謝”冉雋韶囁嚅了下還是叫了聲“爹,娘”
冉胥氏連連點頭“唉,唉”連冉赫也紅了眼“快上車吧”
馬車顛簸,最後還是平穩下來。
鳳都城內,馬兒疾馳“捷報,邊關捷報,墨將軍與少將軍大勝明蘭,後日抵達”
女皇夙謐捏著手中信,大笑出聲“好好,墨卿真乃我溪凰之大興”
群臣皆拜“溪凰大興”
穿著銀色鐵甲的墨琰姝跨坐在馬上“娘,如今戰事大捷,我們也能好好歇歇了。”紅唇張合,鳳眼淩厲,是與冉雋韶截然不同的氣勢,就像隻幾經廝殺的惡狼,身上是掩不住的煞氣。
墨黎鶴喝道“琰姝,我是如何教你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不過一時之勝,你便如此。”女人同樣身披銀甲,但與墨琰姝相比又多了幾分沉穩。
“孩兒知錯,日後必將好好練習。”冉琰姝低低頭。“如此這般,我便安心了,不過,進了書院後,收收你身上的煞氣,莫驚了夫子,我們做好武將,不能隻會蠻力,也該同那些讀書人學學。”
“是,母親。”
“行,先原地休息下,再過兩日便到鳳都了。”
“是,將軍。”
紫色的花朵散著紛紛幽香,一個身著絳紫色長衫的女子,正悠閑澆花,一手舉著書,麵容清潤,宛若畫中仙。
“小姐,都準備好了。”一個女侍在拱門處喊道。冉雋韶將書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我一會兒就到”她到這冉府已經兩日了,今兒是她的認親宴,就是為她正名。
正廳中,冉氏各個支係皆聚在此,紫衣少女從門口進來,先朝主位行了一禮“母親安,父親安。”
冉赫點頭 ,冉雋韶便退到一邊。“將各位族親聚於陋舍,隻為在下長女歸祖,今將在各位見證下落入族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後,一個女聲響起“冉赫,你如何證明此女為冉家血脈。”
冉雋韶知道有這關,氣定神閑拿出一個瓷瓶,在受到冉赫允許後,朗聲道“此乃玉心宗主所製,凡有血脈之人,將血滴入瓶中,其會散發幽香,反之發臭。”
話罷,冉雋韶取出銀針將血滴入又將瓶子遞給冉赫,一會後瓶中發出陣陣幽香。
心中有疑也都噤聲,玉心宗可是第一藥宗,誰敢質疑其製藥能力,然而他們也不知冉雋韶曾是玉心宗少主,最後以冉雋韶順利認祖歸宗結束。
待宴會中人散盡後,冉雋韶看天色漸暗,便回了院。
她坐在亭中,聽著來自玉心宗和緣靈閣裏暗線的彙報,“不錯,你們繼續盯著。”
其中一個暗線支吾了下“有事。”主子清潤的聲線響起,可暗線卻抖了下。“主子,你叫查的事,屬下有下落了”
“嗯?”
“冉,墨,彥,宮幾大世家,代代交好,如今掌權之人與當今陛下有這青梅之誼,墨家善武,冉家從文,彥家主刑,宮家主法。四家都極受陛下重用信任。如今女皇也實行清明之治。”
“我知道了”冉雋韶揮手“退下吧”
待黑影消失後,她抬頭望向明月。
旦日清晨,響起稚嫩童音“將軍回朝了,將軍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