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奇妙失蹤
在酒樓找了一個包間坐下，點好菜，秦莫鏈給我和老婆各斟上一杯酒，道：“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鄉遇老鄉是件開心的事，來，敬你們二位一杯。”
包間裏隻有我們三人，我敞開話道：“你好像認識莫擬黎和趙旨契？”
秦莫鏈沒有正麵回答，笑得很牽強，眉眼間暗露淒慘的神情，道：“不就是你手機上的你表姐和外甥嗎？居然還有人記得他們？真太難得了。”
“記得，我一直記得，一直在關注莫……我表姐。”看他那怨尤的樣子，我差點說露嘴。
“是那個嫖客叫你們來找的嗎？”秦莫鏈拿出煙，望著我老婆禮貌的問了句，“抽隻煙不介意吧？”見我老婆搖搖頭，遞給我一支，給我點燃，吸煙時，默默的看了看地板，然後將目光飄在我肩膀上。
“不！是我姨媽想念女兒和外孫，托我找他們的。”我編故事的本領越來越強了，可是心卻懸著，萬一莫擬黎的媽媽十年前就不在了，可就穿幫了。
“我外婆好嗎？”秦莫鏈並不理會我驚異的打量，依然默默的吸著煙，眼睛始終穿過我的肩膀遠遠看過去，那眼神裏有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森森心事。
“你？是趙旨契？你不是叫秦莫鏈嗎？”我一邊暗自慶幸自己瞎貓碰上死老鼠，一邊驚奇的上下打量這個，一點相片上的跡象都沒有的趙旨契，變了，完全變了，相片上那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現在變成了人長樹大，風度翩翩的小夥子。
“你外婆挺好的，可是她很想你們母子，你媽媽呢？我們很想見她。”我望著老婆，老婆點著頭附和道：
“你媽媽呢？她好嗎？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還那麼漂亮嗎？”
“我也想知道她在哪！”秦莫鏈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幽幽的說，雙眼有些晶瑩的東西在發光，吸了口煙，望著吐出的煙圈，吸了吸鼻子，道：
“八年前我們在外灘找到她的一隻鞋，有人說那天看見有人跳江了，但我不相信她不在人世了，她不會拋下我走的……”
秦莫鏈雙眼通紅，聲音哽咽，他的喉結動了好幾下，抿了抿嘴，從回憶中回到現實，調整好情緒，再次給我們斟滿酒，道：“謝謝你們千裏迢迢到上海來找我們母子，很感動。”
“所以這八年來，你一直給媽媽的電話充值？每月四號，從來都沒變過。這是你等待媽媽回來的方式？可是你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連養活自己都不可能，哪來的錢交電話費？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
秦莫鏈滄桑的一笑，道：
“給我媽媽電話充值的是我幹爹，我和媽媽離開武漢，隨便登上了船，那天很冷，媽媽摟著我坐在甲板上，饑寒交迫，萬念俱灰的媽媽抱著我準備跳江時，被幹爹拉住了，後來我們就跟著幹爹到了上海，幹爹的手機店那時候就有了，媽媽就在他店裏幹活，我就在附近上學。兩年後媽媽和幹爹商量結婚的事，媽媽很高興，準備回武漢和那個人辦離婚的，可是突然毫無征兆的消失了。幹爹把我當親兒子養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結婚。他每天都給媽媽打電話，一說就是兩個小時，電話雖然沒關沒停，但總是處於無人接聽狀態。他很傻，對嗎？還每月都忘不了給媽媽的手機充值，我知道，他也不相信媽媽不在人世了，他一直在等著媽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