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車站劫持
我結束了自己的另類特訓，才發覺大腿僵硬，小腿發酸發軟，口幹舌燥，喉嚨冒煙，拖著鉛樣的腿，往妻站的那輛車慢動作地跑去，車前玻璃上紅底黑字寫著‘瓊海’，身邊擦過一男一女，男的滴溜著車鑰匙，女的背著深綠的蓋子破成絲縷的售票員專用斜挎包，都朝我送來好奇的一瞥，我衣服頭發上滴著水，就像剛從水裏爬起來的。
“司機來了，車要開了，快，秦泰就在車上，都不肯下車。”妻左手拍著胸脯，右手當起了扇子，上氣不接下氣，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我跳上車，幾十人的座位座無虛席，秦泰站在司機台後麵的位置上，嘴裏道：“麻煩你們跟我下車，我有事找你們。”
司機一腳踏著油門，一手扶著方向盤，側著身子往這裏投來詢問的目光，售票員在一個個的查票，司機已經發動引擎，秦泰道：“司機先生，請等一下。”
司機再次側眼望過來，橫眉冷對，不耐煩被人指揮，道：“你是不是這趟車的？是的找位置坐下來，不是的請下車，我們的車都是有發車時間的，我們科長都沒權力指揮我改變時間。”
剩下更難聽的話司機吞下去了，看了秦泰足有五秒，秦泰道：“麻煩你們跟我下車行嗎？不要耽誤別人的時間。”
“喂，你把話說清楚啊，到底是你耽誤我們的時間，還是我耽誤別人的時間？你這人莫名其妙，素昧平生的你讓我們父女跟你下車我就跟你下車了？警察啊？我們犯罪了？證據呢？”
妻站在車門下麵著急得跟啥似的，已經有乘客喊了，“快開車啊，時間到了，你們想被人投訴嗎？”
“喂！你還有你，都跟我下車，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們身上有他的手機，大家聽著，我現在就撥通這個號碼，1397*****90。”妻拿出手機，當著大家的麵撥通了莫擬黎的手機號，“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車上響起了童聲，這歌聲正是從那兩人的座位傳過來的。
“現在，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下車解釋原因。”妻毋庸置疑的話語配合手機裏發出的童聲，不由得所有人不相信我們是便衣警察。
“這手機不是偷的，是我女兒的，不，是她媽媽的。”大人紅著臉，發覺大家對他怒目而視，聲音越來越小，繼而牽著孩子逃跑似的下了車。
“看不出來！還以為是藝術家呢。”
“真是喪盡天良，強迫這麼小的孩子偷東西。”
“可憐的孩子……怎麼落入這樣人麵獸心的人手上的？”
“還背著畫板做掩護，騙人的技術越來越高了。”
“沒聽說過嗎？騙子不可怕，怕的是騙子有文化，如今小偷也兼職當畫家。”
“應該是畫家兼職當小偷吧。”
“那女便衣長得真俊，我第一次看見真的女警。”
車上男女老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一個比一個深刻，一個比一個想像詭奇，畫家和神童的臉，從發額紅到脖子，下車立馬鑽進空車縫隙裏，將孩子攔在身後，轉身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