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騙你。”
希爾薇雙手舉在耳朵旁做投降狀。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盧平難得語氣重了些。
他嘶吼著癱軟在座椅中。
從小時候起便成為了狼人,其中各種滋味,各種艱辛,無人比他更能知曉。
“成為狼人,是無法治愈的絕症。”
他語氣中的絕望聽了讓人心碎。
“時代總是在發展進步的。”
“就像是置換心髒,我要是在一百年前說起這件事,民眾們定會以為我是什麼女巫,然後要把我綁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
“但是現在呢?”“
你我都知道,置換心髒是真實的,雖然手術難度較大,但這並不代表著,說起來時人們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這就是發展的力量。”
“現在我告訴你,我有這份力量。”
“但你因為不想要再經曆一次失望所以拒絕了我。”
“那麼在下一個、下下個、每一個月圓之日要變成狼人前,你會不會輾轉反側,時時刻刻想起我說的話?”
“想起因為自己的膽怯而失去了重獲新生的機會?”
希爾薇的話讓他沉默了。
盧平現在之所以強烈的否定著她。
就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他感到筋疲力盡。
他尋找過無數能夠治愈的方法,但每一次,都是虛無。
所以他索性不再嚐試。
就好像封鎖住自己就能成功的欺騙自己。
就好像不再嚐試,自己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
但他在內心中,還是清楚的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
他是一個異類。
他永遠,永遠都不會融入到人群中。
“你說的對。”
盧平雙手放在後腦上,低著頭苦笑著。
“是我庸人自擾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抓住每一次機會。”
“更何況還是你遞到我麵前唾手可得的。”
他放下了對希爾薇的戒備。
希爾薇走到他的身旁,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無聲的安慰著他。
“So......”
盧平在調整好心情之後,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眼睛問道:
“我們現在,要做點兒什麼?”
“我是說,我們該從哪裏開始?”
“我應該準備什麼?”
“你盡管說!”
因為緊張,盧平看起來有些話癆。
“別緊張。”
希爾薇看著他這樣不由的輕笑出聲。
“沒那麼複雜。”
希爾薇在袖子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洗髓丹。
攤開手掌遞在盧平麵前。
看著這個呆在白皙手掌中的褐色小藥丸。
怎麼看,盧平都怎麼覺得,好像……有點兒也太隨便了。
就這麼隨便從口袋裏掏出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點兒東西就能把他完全治好?
夢寐以求的機會都寄托在這點兒小藥丸上,不真實感實在是太強烈了。
在他的想象當中,不得是去往無人踏足的森林中翻山越嶺,曆經千辛萬苦采得魔藥。
然後再前往黑巫師們的老巢,闖過重重關卡奪得秘寶。
最後再使用坩堝,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熬製九九八十一天,這才像正了八經那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