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洛星河迅速收回信息素，抿了抿唇，“抱歉。”
壓迫感如潮水般撤離，牧肆恒鬆了口氣，第一次直麵頂級Alpha的壓迫信息素，那種不由自主產生的想要臣服在Alpha腳下的本能讓他險些失去神誌，非常不適。
本該是有些不滿的，但看到洛星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站在一旁，神情落寞，責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沒關係。”牧肆恒歎了口氣，明明是自己受傷，還要反過來安慰洛星河。
想了想，牧肆恒還是沒忍住，直接問：“所以你剛才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是關心我嗎？
這句話他實在不好意思問，但他希望這是洛星河的回答。
聽聞，洛星河抬眼看過來，一雙生來多情的桃花眼裏是牧肆恒看不懂的情緒，纖長而密的睫毛微微扇動。
雖然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會麵對這張臉，牧肆恒還是會被他俊美絕倫的容顏驚豔到，盯著他的臉呆了一瞬。
“不想看見你再受傷了。”
雖然少年的聲音很低，但依然隨著窗外吹來的風一同拂過牧肆恒的耳邊。
自從父母離婚後，除了自家阿姨，再沒人這麼關心過牧肆恒，一股酸酸脹脹的情緒縈繞在他心頭，伴隨著一種莫名的喜悅。
牧肆恒不自在地偏頭看向窗外，小聲嘟囔：“嗯，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答應這麼無聊的事情了。”
片刻，他又微微皺眉，什麼叫再受傷？明明最近除了今天崴腳他也沒受什麼傷。
......難不成是指之前腳腕上的淤青。
想起之前半夢半醒之間腳腕上那道不容抗拒的力量，當時他還以為是做夢夢到水鬼了，怎麼掙紮都掙脫不掉那股力道。
又想到被洛星河抱在懷裏睡了一晚上的事情。
難道那不是夢？洛星河真的在自己醉酒的時候用藥酒給自己揉腳腕嗎？
牧肆恒緩慢地眨了眨眼，隻覺得夢幻。都知道洛星河身為班長，一向以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備受好評。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太令人敬佩了。
還是說因為自己之前救了他，所以他才對自己這樣好？
自清醒以來，牧肆恒一直不願意回憶那天晚上醉酒後發生的事情，他能記起當時發生的所有細節，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感到非常羞恥。
“你在想什麼？”
洛星河悅耳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牧肆恒略微動了動沒在冰敷的另一條腿，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隨口道：“沒什麼。”
“可是你耳朵好紅。”
洛星河目不轉睛盯著牧肆恒的耳朵，在牧肆恒看向窗外的時候，它還隻是泛著略微的粉意，不知道牧肆恒想了些什麼，才漸漸變成如今緋紅欲滴的樣子，十分誘人。
洛星河手指微動，思緒散漫。
摸起來應該是燙的吧？
“哦，可能是剛剛崴腳的時候把它也崴了，等下也給它冰敷一下吧。”牧肆恒麵無表情，開始胡言亂語。
洛星河實在沒忍住，放聲笑了出來。
充滿磁性的少年笑聲充斥在小小的醫務室隔間，牧肆恒自暴自棄般地閉了閉眼。
還好現在這裏沒什麼人，不然真的丟人。
隨即，又悄悄睜眼，他幾乎沒怎麼見過洛星河笑得如此開懷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洛星河都笑得不失分寸、恰到好處，雖然依然帥氣完美，但終究少了幾分真實。
笑夠後，洛星河換了隻手固定冰袋，讓牧肆恒稍微低頭。
眼中劃過一絲疑惑，牧肆恒還是按照洛星河的要求略微俯身。
見他乖乖聽話，洛星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用凍得有些發麻的手輕輕捏住牧肆恒的左耳耳廓。
“嘶——你幹嘛！”被凍得一激靈，牧肆恒顫了一顫，但耳朵被捏在洛星河手裏，他動作也不好太大。
洛星河彎了彎勾人的桃花眼：笑眯眯道：“不是耳朵崴了嘛？幫你冰敷呀。”
洛星河這小子果然是個腹黑的吧！
牧肆恒咬牙切齒，隻覺得洛星河總算露出真麵目了，這也太能裝了，平易近人的外表下簡直一肚子壞水。
這還是當初那個被一群小混混圍堵還得靠自己拯救的小可憐嗎？！
“洛星河，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壞呢？”被捏住耳朵，牧肆恒自然不甘示弱，伸手就往洛星河臉上捏。
洛星河的臉捏起來薄而軟，像一層薄薄的麵團，手感還挺好。
牧肆恒沒忍住又扯了扯。
洛星河倒是很縱容，也沒反抗，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牧肆恒對他捏他臉的手感嘖嘖稱歎。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洛星河語氣很淡，目光卻是柔和的。
而且以後會更壞。這句話他沒說，不過牧肆恒以後會知道的。
“這就是你當初被一群小混混堵巷子裏的原因嘛？”牧肆恒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是覺得如果當初沒有自己洛星河開學第一天就要挨打。
“嗯，我知道同桌對我最好了。”洛星河鬆開捏住牧肆恒耳朵的手，笑了笑，算是放過他的另一隻耳朵了。
“算你識相。”牧肆恒也鬆手了，他捏的時候沒有刻意放輕動作，在洛星河臉上留下了一片粉紅。
看上去有點滑稽。
突然有些心虛，牧肆恒假裝無事發生。
洛星河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校醫此時推門而入，打破了隔間內微妙的氛圍。
看了眼牧肆恒腳踝的狀態，校醫說：“嗯，消腫差不多了，建議去醫院檢查檢查有沒有傷到骨頭，沒傷到骨頭的話大概半個月左右能好全。”
校醫不知道從哪推出來一個輪椅，讓牧肆恒用著，好了再還回來。
道謝後，洛星河推著牧肆恒往教學樓走。
“......我都這樣了，還要上課啊？”牧肆恒有些抗拒，他還以為可以直接回家，雖然已經處理過了，可腳踝處的疼痛依然時刻刺激著他的神經。
洛星河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解釋道：“我已經聯係家裏的司機了，但我記得你的東西還在教室。”
牧肆恒眼睛一亮：“那我在樓下等你！”
叮囑他待在原地乖乖別動，洛星河三步兩步邁上樓梯，幾息之間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