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暈嗎?”包紮完腿上的傷口,男子的聲音又在她身旁響起。
“我沒事了!”她努力的起身,想要站起來。
“你或許,需要檢查一下,打個破傷風,傷口才不容易感染。”
“我沒事!”她的身體,她比誰都清楚。雖然受了傷,但這些跟以前比真的不算什麼。
“是嗎?”疑問的語氣,帶著好聽的尾音。男子明顯不相信她說的話。
墨涼玉點頭。
“真是個倔強的女孩子啊!”
他輕歎,帶著幾分笑意。
她似乎可以想象到笑容在他唇角綻放的樣子,溫暖暖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間。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她也回過頭來看他。
這是一個玉一樣的男子。
幹淨的白色襯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舉手投足間透露出淡淡的優雅。他站在晨曦的日光中,正對著她微笑。
她微窘,連忙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白皙的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這是消炎藥,要按時吃!”他修長的手指將幾粒藥片包裹起來遞給她。“還有,傷口要及時換藥,所以要每天來這裏一次好嗎?”帶著疑問的語氣,他的唇角又有了美玉的光華。
“不用的。”她的傷口愈合能力好得驚人,即使換了這具身體也一樣。作為殺手,關注自己的身體變化是第一位的,因為在出任務時她們要把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到最佳。出於殺手的本能,重生到這具身體上後,墨涼玉就曾在受傷後注意觀察過它的愈合能力。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和自己以前的愈合能力一樣快速。她甚至為這個小小的震驚過!
“答應我!”他的聲音裏染上了不容拒絕的堅定。
這一次,她竟然沒有一點能力去拒絕他,就那麼如同受了盅惑般的點了頭。
她沒有抬頭,但她似乎感覺到了他在笑,仿佛滴落到花瓣上的露珠一樣,純淨剔透。
‘軍區衛生隊。’墨涼玉看著剛剛走出那棟樓,看著牆上的標語“救死扶傷”若有所悟。又想到今天的訓練,一瘸一拐的向訓練場地走去,隻是速度明顯的加快了。
衛生隊一樓,透過透明的窗子,他看著不顧自己腿傷,咬著牙拚命向前走的女孩子,不由感歎“真是倔強啊!”彼時笑容皎潔如月。
墨涼玉拖著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到。看著空無一人的訓練場地,她微微怔住。難道換了場地?
因為一路速度加快,似乎傷口又裂開了。冷汗布滿了她的額頭,一時間她竟
感到一絲少有的手足無措。
“迷路了?”慵懶的聲音,低啞迷人。
墨涼玉抬頭,撞進沈東蓮幽深不見底的目光裏。殺手天生的敏銳感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下意識的想要離他遠了一點,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令她微微皺眉。
沈東蓮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笑得更加的妖異。他難道就這麼可怕?可怕到都想要離他遠遠的。想到這裏他的眼底愈發的幽暗。
“隊長好!”恭敬的聲音卻讓人無法忽略其中的冷漠與疏離。
“受傷了啊?”他斜睨到她向上翻卷的長褲下潔白的小腿上,鮮紅的血正緩緩地流下。頓時他的目光一凝。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包紮過的傷口染紅的白色繃帶,又裂開了吧。她索性將卷起的長褲放下來。遮住惹人注目的紅色。
看到她的動作,他突然笑出了聲,而後一動不動的望著她,眼珠烏黑迷人。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的漫不經心,然而,卻攜帶的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淩人窒息感。一時間,她不知道那是否是種錯覺,她隱約可以感覺到他眼底幽深的恨意和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