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還記得,她初中時有次在班裏最後一排坐著,有天晚自習時,一隻好大的蟲子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爬到了她的課桌上,猝不及防下,她失聲大叫,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蟲子!!
班裏的人被她突然的尖叫也嚇了一跳,當得知隻是因為一隻蟲子時,不少人笑起來,有的在生氣她打斷了做題思路,有的在陰陽怪氣說她嬌氣。
許清頓時臉漲的通紅,一邊忍著害怕,一邊受著別人或多或少的惡意。
正當她準備強忍著把那隻蟲子拿走時,謝衍辰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一把把蟲子捉走,順便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然後,對著剛才笑得最歡的男生說,“來,你不害怕是吧?下課給我吃了它。”
教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許清默默的掏出濕紙巾擦了擦桌麵,然後猶豫了一會兒,扭過頭看向這個和她同排一年的,相隔一個過道的同學。
他突然轉過頭和她對視,許清有點被人抓包的慌張,小聲說道,“剛才謝謝你,你,你要用紙巾擦一下嗎?”
男生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也沒發現有什麼髒東西,不經意看到許清的桌子才擦拭過的殘留的水痕,恍然失笑,“不用了,嬌氣包。”
許清倏地扭過頭看著自己的桌子,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掩住了她的紅的發燙的臉。
……
還記得初三時,她有段時間數學成績下降,所以每次放學後,謝衍辰都要陪她去圖書館給她補習一會兒,許清特別喜歡不懂裝懂,有時候謝衍辰問她,“這道題明白了嗎?”
許清不想丟麵子,就會假裝很懂的樣子,故作明白,“哦~,原來是這樣,懂了懂了。”
每當這時候,謝衍辰就會不說話,一直看著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許清就會敗下陣來,麻煩他再講一遍。
——
許清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的人,她已經讓人把這個男子打暈了,偷偷從後門帶到了侯府的柴房裏,雖然很大可能不出明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許清帶了一個男人回家。
但是,無所謂了。
即便這可能會損壞原主和侯府的名聲,她還是會這麼做。
這個男子被帶出門時回過頭衝她笑的那一瞬間,像極了謝衍辰。
她當時愣了一會,然後身體比腦子先一步作出反應,追了出去。
如今,細細看這人的眉眼,其實是不像的。
可她莫名覺得整個人的氣質,舉手投足的習慣,像極了他。
像極了曾經令她無比心動的謝衍辰。
可能這有點荒謬,許清也覺得自己太衝動,太任性,為了一個和現代的自己曾經喜歡的人,笑得比較像的一個陌生男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街頭混混,麵對麵,自報家門說,要下這個人。
可是許清不後悔,。
她今天這麼堅定不顧一切的選擇了這個和他相像的人,那是不是相當於在某個平行時空,真正的他,不會再有被人拋棄的結局?
而且,太像了,那個笑太像了,她做不到無所作為。
而且,萬一,真的是他來了呢?
許清忍不住苦笑,所以,這就是白月光的魅力嗎?
成年後的他,她見之心如止水;少年的他,隻一個笑,就讓她潰不成軍。
讓她放棄自己修養多年的矜持,擔著在這個世界被人指指點點的風險,也要這樣做。
隻是,她唯一覺得虧欠的就是原主和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