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的聲音很大，在旁邊布置的擴音器散播下，立即傳遍整個測試場。
原本盯著雲知意的目光，齊刷刷朝後看去。
是誰？
這麼大膽子？
敢直接質疑小惡魔？
看清那人的麵孔後，他們又露出了然的表情。
是新弟子啊。
還是入門不到三個月的新弟子。
不知道小惡魔的恐怖，可以理解的。
程陽站起來的時候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
他們整整齊齊朝後麵，就像無數野獸盯上了他。
特別是其中有道冷冰冰的目光。
像是一把劍，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戳穿。
他緊張得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壯壯膽，那些目光又齊刷刷轉了回去。
程陽鬆了口氣。
他們應該是驚訝有人能在這種場合頂著壓力站出來吧。
沒關係，他們不敢說的話，不敢麵對的壓力，自己來麵對，自己來扛。
這麼一想，程陽的腰杆子站得更直了。
他瞪大了眼睛，麵對長老的注視也毫不退縮，伸手指著裁判台中央的粉衣少女。
“來之前，我一直以為乾雲宗是公平的地方。”
“可沒想到，隻是因為和長老熟識，剛剛入門的弟子就可以坐到了裁判台。”
“如此兒戲，簡直把我心中對乾雲宗的印象拉到最低！”
雲知意連頭都沒有抬。
看著白瓷茶杯裏慢慢盤旋的茶葉，她端起來喝了一口。
腮幫子動了動，忍不住皺起眉頭。
噫，哭的。
高處些一位綠袍長老瞅了程陽一眼，麵無表情。
“說完了？”
“乾雲宗你不樂意待就走，沒人留你。”
什麼玩意兒？
敢當著他們的麵欺負他們家小輩了？
程陽沒想到長老是這種反應。
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對他的讚許，好像他說的話跟一陣風一樣，輕飄飄的。
他咬牙道：“傳出去，誰還敢來乾雲宗？”
綠袍長老氣笑了，朝著裁判台中央的位置點了點。
“不說乾雲宗，她無論去到哪個宗門勢力，都值得這種待遇。”
拋開她身份背負的東西。
也拋開她的天賦。
隻是她的實力，就足夠坐在那個位置上。
覺得茶葉苦，掏出一個月餅，雙手捧著開啃的雲知意：“……”
她抬起茫然的臉。
不是，好端端吵……說著，怎麼就提起她了？
綠袍長老不耐煩，袖子一揮，示意旁邊的弟子將人帶下去。
“我不服！”程陽雙手用力拍在桌上，“我要和她對決！”
“就她這樣華而不實的人，也配享受到強者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