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啻雲汐趕忙製止他，“如今唯一成功從攝政王府內室把東西帶出來的隻有他一個，小心別把他弄死了。”
東方道士不以為然，“放心，這畜生命硬的很。”
嘴上說著，還是鬆了手。
小狐狸咚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才緩過來。
“有辦法讓他說話麼？”
那道士施了個訣，“可以了，說吧，你發什麼瘋？”
南霽月憤怒的瞪著東方，隨後麵向啻雲汐，“你答應過我的！事成之後，將我的內丹還於我，並且賜我血的！”
“是啊。”
“如今你要的我拿來了，為什麼不履行承諾！”
啻雲汐手撐在膝蓋上，笑的一臉無所謂，“因為，事還沒成啊？”
他目光閃爍，“你該不會覺得，我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培養你，隻是為了這麼個破珠子吧？”
還要什麼？
南霽月茫然的看向他，少年的眼睛和啻翎有些像，卻少了幾分震懾。
“等到……”啻雲汐想了想，“就等到攝政王退下朝堂之時吧。”
“這不是我能做到的。”南霽月皺眉。
啻雲汐嗤笑一聲，帶著稚氣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戲謔，“當然，沒指望你做太多，你隻需要，幫我看好他就行。”
“希望陛下說話算話。”
“自然。沒聽說過君無戲言麼？”
南霽月沒聽說過，他隻知道小皇帝騙了他，分明說好偷出珠子就還他內丹的。
可他能怎麼辦呢？身家性命都在對方手上，他隻能相信。
失意的走向地道裏麵，走到一半南霽月忽然抬起頭。“陛下，藥是你命人下的麼？”
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啻雲汐愣了一瞬。
對方也沒有等他回答，而是繼續離開了。
望著那瘦小的白色被黑暗吞沒，啻雲汐喃喃，“這小狐狸是不是不一樣了？”
天真的要死的家夥，在離去的時候，給了他一種奇怪的錯覺。
怎麼說呢。
仿佛打獵的時候，當你弓箭對著他的時候，鬆手的刹那，發現對方也正對著你。
可這轉變是瞬間的。
明明他之前的舉動和話語，都是那個任他們拿捏的小傻狐。
“放心，殺他隻需要一彈指。”東方不覺得威脅。
一隻剛入世的小狐狸，簡直不要太好騙。
也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量他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來，“事成之後，殺了他。”
“是。”
在對他亮出爪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更何況，帝王之血，又豈是他一個區區妖物可以覬覦的？
走出密道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旌國沒有宵禁的規矩，大街上燈火通明，高樓笙歌，熱鬧的緊。
南霽月艱難的從人群縫隙中躲避，隻覺得周身陰冷無比。
這世間煙火雖美，卻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抓住那個小畜生敢偷我店裏的東西！”身後傳來一陣嘈雜。
人群迅速散開，兩個操著棍棒凶神惡煞的人追了過來。
南霽月下意識跑了起來。
從身後略過一道瘦小的黑影，接著背後的腳步聲離得更近了。
那兩個凶狠的人很快追上了他，也越過了他，隨後追上了前麵一個小個子的人影，拳打腳踢起來，手中的棍子也無情的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