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霽月一點也不放心。

之前他偷偷溜過來時把他擋在門外的禁製,在馬車進府的時候卻絲毫沒有感覺到。

一路上遇到不少美豔動人的女子,還有仆役等。

從他們身邊過時,南霽月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真是稀奇,他原以為裴逸是相當討厭妖的,所以才會對他那般態度。

可似乎他想錯了。

回府後裴逸壓根沒有回房子,而是帶著他一路上了假山上的亭子裏。

“你不討厭妖?”南霽月看著他坐下立刻上來給他斟酒叫做魁姬的女子,分明就是隻蛇妖。

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裴逸手中折扇搖的自在,“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

南霽月不說話了。

“我是不討厭妖,可我討厭對啻翎心思不純的妖。”

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裴逸也不跟他繞彎子,直奔主題。“說吧,你跟在啻翎身邊做什麼?又做了什麼?”

“我說了你便幫我麼?”南霽月抬眼。

“不一定,可你現在沒有選擇。”裴逸勾著美人的下巴輕輕呼出一口氣,那女子就笑的越發明媚。

低了低腦袋,南霽月最終還是和盤托出。

說的對,他現在沒得選。

從來到旌國怎樣被捉到,直到他被啻翎發現逐出府發現禁製被解開。

南霽月講完,裴逸聽的直搖頭。

這小狐狸可真是時運不濟,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啻翎。

“東方?”

道行極深的道士,他從未聽人說起過皇帝身邊有這號人物。

反複念了兩遍這個名字,裴逸便放過了,“他們要啻翎那顆夜明珠作甚?”

堂堂一國之君,要什麼沒有?

他那日見了東西的,他府上都不乏比那個大的。

“我不知道。”感受到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懷疑,南霽月無奈,“我內丹在他手上,他們的命令無需向我解釋。”

似乎從進入這個國家開始,他就失去了主動權。

裴逸思考著什麼,連帶著扇子都停了下來,他身邊的魁姬也識趣的退下。

他法力雖然高,卻不能對凡人出手,這小狐狸解除了禁製之後,倒是不失為一個好用的棋子。

斟酌片刻,他忽然抬眸,“我可以給你血。”

“條件呢?”

南霽月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幫自己。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想辦法把夜明珠給我拿回來。”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用,對於裴逸來講,拿回來才是絕後患的關鍵。

“好。”

這條件實在有些苛刻。

且不說南霽月受製於人,即便是沒有內丹,小皇帝也未必聽他的。

可他還是答應了, 這是他族人唯一的機會。

“可你的內丹在那人手上,我怎麼才能保證你對啻翎沒有威脅呢?”這也是裴逸最擔心的事。

畢竟能和性命相比的東西還寥寥無幾。

“我不會傷害王爺。”

“我怎麼相信你?”作為商人,裴逸從不相信承諾,他隻相信利益。

南霽月重新,一字一句的又說了一遍,“我不會傷害王爺。”

不是想要的答案,裴逸皺眉,這狐狸是聽不懂人話麼?

顯然不是。

可無論裴逸怎麼明示暗示讓他說出相信的理由,他回答的始終隻有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