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散散步。”南霽月幹巴巴道，轉而把自己耳朵蹭進了男人的手心，討好的問。“王爺多久醒的？”
“你走的時候就醒了。”
南霽月內心悲鳴一聲，他的術怎麼對王爺就不管用呢？
之前的攝魂也是。
原以為啻翎會追究到底，還在拚命想著理由。
可等了半天隻等到了一句，“吃飯去吧。”便放下書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王爺……”
南霽月看著那寬大的衣擺翻動兩下離自己越拉越遠，心底開始不安。
這分明就是生氣了。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默，嚇得陳升都不敢在跟前多待，尋了個借口守在門外。
空氣中隻聽得到咀嚼的聲音。
往日最喜歡的雞腿在眼前，南霽月卻沒了胃口，局促不安的蹲坐在旁邊。
他是害怕啻翎生氣的。
怕他的冷漠，怕他們的關係回到從前。
從桌上跳下來，南霽月小心翼翼的走到啻翎的腳邊，咬住他低垂的衣擺扯了扯。
啻翎感受到後手僵了下，抿緊了唇。
他是有些生氣。
幾乎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這隻狐狸。
知道他沒有安全感，所以盡量去體貼他的心意。知道他敏感，所以給他一切他想要的。
甚至知道他的靠近別有所圖，秋娘稟報他偷溜出府時，他都願意相信他。
怕他為難，就當做不知道。
這小東西除了長相，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卻偏偏牽動他的心。
大概是越身處高的地方，就越容易被單純的東西吸引。
他所有的寵愛都是建立在信任之上，可信任從來都不是單方麵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出來一起麵對的呢？
“吃飯。”
啻翎握緊了筷子，淡淡吐出兩個字。
腳下的狐狸是聽話的，乖乖鬆了衣角，屈起後腿似是想要坐下。
某個潔癖嚴重的人頓時皺了皺眉。
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屁股還沒挨地又站了起來，跳上椅子把自己團成了個球。
不能心軟！
啻翎遏製住想要去把他抱懷裏的衝動。
他不怕南霽月背叛他，卻怕他瞞著他做傻事。
這狐狸腦子多少有些問題，在懸崖邊時那個怪人的舉動始終讓他在意。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放下筷子，啻翎鳳眸微抬，補充了一句，“無關派你來的人，隻關於你自己。”
在椅子上的小狐狸明顯耳朵動了下，最終卻垂了下來，腦袋埋的更深了。
這大概的意思啻翎看懂了。
他是有，可他選擇繼續隱瞞！
很好。
啻翎氣得有些想笑。
“告訴我，或者你離開。”
“我的枕邊人，不能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離開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南霽月的心，他驀的抬起頭，慌忙的跳到啻翎的腿上。
“不，我不走！”
前爪扒著啻翎的衣服看著他，狐狸眼中滿是驚懼。
隔著衣料，啻翎都能感受到那具小小的身軀在顫抖。
“那你告訴我，你隱瞞我的到底是什麼？”
要怎麼開口呢？
要怎麼說，命中注定，他是要背叛王爺，害死王爺的人。
要怎麼說，他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