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會兒吧，等你醒了我們就走。”
屋子裏大部分東西已經裝好了馬車，還有些送了關係不錯的友人。
南霽月原本都已經睡意朦朧了，聽到他這話卻驟然清醒。
“去哪兒？”
“離開這裏。”啻翎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這才將他辭官離開的消息告訴他。
這曾經是南霽月最希望的事情。
脫離這些紛紛擾擾，他不需要因為那些無趣的事情操勞，而自己也可以重歸自由。
可現在，他隻覺得手腳冰涼。
因為按照裴逸的說法，小皇帝親政，也就意味著啻翎的命途即將走向終點。
在那之前，他也要做他該做的事情。
那日腦中陌生的記憶，讓他早已做好了決定。
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
沒有什麼來日方長了。
這樣的意識在腦海中清晰浮現的時候，南霽月忽然有些慌亂的手撫上男人的臉。
“王爺，我們再來一次吧。”
“嗯？”
啻翎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看著他倦意滿滿的眉眼，“好好休息吧。”
“我不累，我不累的王爺……”
“我……”
還想再說什麼，卻在看到男人眼中的疑惑後住了口。
“你今天怎麼了？”
他原以為小狐狸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開心，可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莫不是還有什麼牽掛，亦或是把柄在東方手上？
“我很開心。”違心的話說出口，自然是沒人信的。
啻翎看著他紅紅的眼角，不以為然。
他眼中的不信沒有半點隱藏，南霽月輕輕把耳朵貼近他的胸膛，“王爺，我真的很開心。”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啻翎會真的為他放棄什麼。
可他卻不聲不響的做到了，還是在經曆過他的背叛之後。
“從今往後，王爺就不是天下人的了，是小狐狸一個人的。”頭頂的狐耳悄悄收了起來，那東西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緒。
南霽月抬起頭，目光幹淨的看著他，“所以王爺為我做的這些，我真的很開心。”
“那你剛才……”
假話怎樣才更容易讓人相信呢？當然是摻著真話一起。
小狐狸的目光沒有半點躲閃，裏麵的真誠都快溢了出來，啻翎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可他剛才的反應太反常了。
“剛才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王爺。”小狐狸仿佛是害羞般低下頭，掩飾著內心的情緒，“所以才想著，讓王爺也開心一下。”
這清奇的腦回路，倒還真是笨蛋狐狸能想出來的。
“放心，你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謝。”手指意味深長撚了把他腰間的軟肉。惹得小狐狸又是一陣顫抖。
但是卻沒有做其他的動作。
他就這麼靜靜地摟著他，，昏暗中的目光有著些許向往。
“你說從未看過雪，我們就先去西北，恰好已值初冬，那裏千裏冰封，有一望無際的雪原，那裏的雪很白也很厚，把小狐狸丟進去都找不到的那種白，所以玩雪一定不能變回原身。”
仿佛是想到了小短腿的狐狸埋進雪裏的畫麵，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