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啻翎的斜下方,身份自然是比啻雲汐高些。
不知發生了什麼,啻雲汐的心性倒是比在凡間穩了許多。
“是我失言。”
而後目光重新落在南霽月身上,“讓開。”
他方才已經認錯,再這麼攔著就是南霽月的不對了。準確說,一開始的阻攔就是莫名其妙的。
先不說他來曆不明在場誰也不認識,但就他的舉動也太奇怪了。
啻翎身後的長清注意著自家主人的模樣,真想上前去把擋在他們麵前的狐狸拉開。
這場麵,顯然他更可疑啊!
啻翎麵上沒什麼表情,麵色卻有些泛白。
好看的鳳眼中帶著些許掙紮。
眼前不自量力擋在他身前的背影,說不出的熟悉。
明明是保護自己的模樣,可看到的時候,心髒卻倏地收緊了,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握住。
絕望,不甘,還有什麼他品不出來。
陌生的情緒攪得他心緒煩躁,頭炸裂般的痛,空白的記憶似乎起了淡淡的漣漪。
長清隱隱看到自家主子背後有黑色的霧氣泛起,再去看時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僵持還在繼續,眾仙的議論聲已經轉到了南霽月的來曆。
沒有人注意到當啻雲汐說出狐妖兩個字的時候,天帝惑言的目光便落在南霽月身上沒有移開。
“不許你靠近他!”
先不說他對啻翎是什麼樣的心思,但就有東方在,他就不會有什麼好心思。
腦子裏其他的事情都消失,隻有想要保護他的聲音格外明確。
“這人是仙?以前沒有見過啊~”
“我倒是見過,剛才在外間追著我聞了好些時候。”
“我也是……”
幾個仙娥的議論,讓其他人的目光看向南霽月時更加追究。
別的不說,就這猥瑣的行徑,已經讓人不想站他那邊了。
啻雲汐聽到了,更加不依不饒,“我隻是想給帝君敬杯酒而已,你何必苦苦阻攔?”
別的不說。
啻雲汐原身是隻小青鸞,青鸞一族在萬年之前與鳳凰關係頗為親近。
即便是後來沒落了,在啻翎的羽翼下地位也不算低。
唯一的繼承人啻雲汐更是被他認作子侄,說簡單點兩人在仙界但輪輩分也是叔侄關係。
比他一個不知來曆的小狐狸不知道要親近多少倍。
要心思不純也是他這個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狐狸不純好麼?
加上當初啻翎的緋聞,狐狸兩個字讓其他人看到,又多了些玩味和探究。
“帝君,您說呢?”
啻雲汐見他不動,將目光轉向了啻翎。
看到了對方緊皺的眉頭後也趕忙上去查看,卻被南霽月死死攔住。
著急去查看他的情況,更怕他想起來在人間的事情,啻雲汐情急之下手中聚起法力向他揮了出去。
早就看出來這狐狸修行甚淺,還不如他在凡間作妖的時候。
他這一掌是存心要了他的命。
南霽月瘦弱的身體仍然那麼站著閉上了眼睛,仿佛感受不到裏麵的殺氣。
那一掌最終沒有落在他身上。
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個金色的身影擋在他麵前——天帝惑言。
“眾位繼續暢言歡飲,帝君大病初愈,這酒麼……”惑言撇了眼某隻倔強的狐狸,繼續道,“就不要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