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霽月第一眼認出了自家小崽子！
原本安靜沉睡的小家夥，此刻正活力滿滿的揮舞著小手小腳，充滿生機。
狐狸眼不可置信的睜的溜圓，差點不受控製的就這麼衝出去。
可是他不能。
內心無比焦急的南霽月爪子搭在眼前的石塊上撓著，第一次感覺到啻翎的多餘。
好在上天仿佛聽到了他的訴求，難得眷顧了他一次。
門外長清通報的聲音，讓啻翎暫時放下了小家夥，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然後整理衣襟出去了。
沒等腳步聲走遠，南霽月一個飛躍跳到了床上，隨後化成了人形。
“啊額！”
慕語顯然是被撲過來的黑影嚇到了，不滿的衝他發出不明意義的聲音，定睛後隻看到白色毛絨絨一團，頓時咧嘴笑的口水都下來。
“爹爹~”
稚嫩的嗓音讓南霽月難受。
這是他的崽崽啊。
從他出生的那刻起，內疚就壓的南霽月喘不過氣來。
衝他甜甜的叫爹爹的小慕語，是他多少次夢裏才會出現的場景，如今竟然成真了。
南霽月化作人形，輕輕把他抱在懷裏，手指勾著他的小手，感受他握住自己的力道。
“對不起，是爹爹不好，讓慕語吃了那麼多的苦。”
慕言也是從這麼大一點一點長成如今的模樣，曆經了四年的時光。
可身為哥哥的慕語，仍舊是嬰兒的模樣。
還好。
“爹爹不哭。”
慕語想伸手去夠他臉上的淚痕，卻因為手短夠不到隻能著急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料。
“爹爹沒有哭。”南霽月隨手抹了把臉，把他抱的更近了些。
吧唧一口，臉上多了個口水印。
這小家夥，倒是比慕言要會哄人的多。
南霽月蹭掉了臉上的口水，笑的像個傻麅子。
“爹爹給慕語帶了好東西來。”想到不能久留，南霽月將懷中的玉瓶打開輕輕的滴了一滴在他的口中。
清甜的味道讓慕語砸吧了下嘴，有些意猶未盡。
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對南霽月展露了此生最甜美的笑容。
然後在南霽月跟著笑的瞬間，兩隻手抱著瓶口一飲而盡。
“咯咯咯~”
吃飽喝足的慕語興奮的揮舞著小手。
反應過來自己被忽悠的南霽月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卻又舍不得真的下手，隻能指尖在他腦門上點了點。
“臭崽子，也不怕吃壞肚子。”
還好這藥隻是補充靈力，而小崽子體內的詛咒也需要力量來化解。
仿佛是為了打他的臉，話音剛落，就看到小家夥臉色變得通紅，額上不住的冒著汗。
“慕語！”
南霽月目眥欲裂，手無措的在他身上摸著。
怎麼會這樣！
他也喝過這個藥，明明沒有問題的！
“爹爹……難受……”
慕語感覺自己像是裝滿了水架在火上烤一樣，從裏麵熱到了外麵，卻避無可避。
唯一涼的，是放在他臉頰處的手。
南霽月的手是冰涼的，心也是，懷裏的慕語不過片刻就失去了意識，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在狐村樹洞裏的時候。
不，比那時候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