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說是自家崽子似乎也不太現實。
原本帶走小慕語的計劃落空。
九韶宮靈氣充裕，尤其是在啻翎身邊，祥瑞兆身，幽幽風鳴，有他陪伴在啻翎身邊也好，至少他不再孤單。
最重要的是勸退大把想要靠近他的仙君仙娥爛桃花。
可昨日小慕語狂暴的樣子又讓他不安心。
啻翎的麵色仍舊有些倦意，在人間都極少有這種時候，他不知道留下來，會不會有更危險的時候。
目光落在他昨日被咬的位置，上麵斑駁可怖的傷口已經蕩然無存。
那裏皮膚光潔如初，血管下的青筋依稀可見。
順著他的目光，啻翎若有所思的抬起手腕，鳳眸含笑的望著他，“怎麼，你也想要？”
說完，竟真的將手腕遞到了他麵前。
看到他那種不知名的情緒仍舊會有，可那鋪天蓋地的難過中，又帶著詭異的安心。
或許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呢。
南霽月怔怔的看著嘴邊的手不明所以，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王爺，一直都是疼他的。
即便是如今已經不記得。
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南霽月把自己的腦袋送到了他的手心。
那手掌溫暖而寬大，仍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手心的觸感柔軟，啻翎下意識挼了一把，某隻狐狸舒服的嚶嚀一聲，蹭了蹭他的手心。
嘴裏卻提醒著，“真不要？”
“不要。”南霽月舒服的趴在床上，狐狸眼滿足的合起。
“那你圖了個什麼？”
即便是失去記憶，啻翎也是了解自己的。
除了這一身血脈，作為妖的他之前靠近身為帝君的他，怎麼想都是危險的。
若非貪圖修為享樂，圖什麼呢？
“圖你。”
某隻狐狸閉著眼睛享受著短暫的幸福，下意識就把心裏的話說出了口。
說完才想起如今這是多大不敬的話。
下意識睜開眼睛，對上啻翎錯愕的鳳眸。
“王爺……”
南霽月伸出爪子，卻因為本體太小根本夠不到他。
他討厭這種距離的感覺。
這是第三次聽到這個稱呼，若非有長清那句話，他甚至以為這狐狸認錯了人。
剛想詢問原本在手底下的小狐狸鑽出來跳到了身上。
光芒一閃，身上的重量陡然沉重起來。
眼前多了張放大的麵孔。
淺色的瞳孔裏清澈見底，沒有沾染半點雜質。
莫名的熟悉伴著窒息感升騰，讓他沉寂許久的心髒驟然跳的快了起來。
“王爺。”
南霽月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張午夜夢回不斷出現的臉，恍若在夢中。
額頭輕輕抵上他的，閉上眼睛道了句抱歉。
“對不起。”
對不起，傷害了你。
辜負了你。
離開的那天晚上，他獨自坐在啻翎帶他去的那個斷崖坐到了天亮。
看著清冷的月光散去，看到晨曦微明。
直到眼角不自知的落下了一行淚，心驟然空了下來。
他的王爺離開了。
這世間再不會有人疼他護他，給他一個家。
原本想隨他一起走，卻在自碎內丹時看到了尾指的印記。
他有了啻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