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的去查看小崽子的傷勢，好在他年齡小力氣有限，饒是如此，鋒利的碑角仍然磕了一個很大的口子，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放心，我與你爹爹是故交，隻要他拿了東西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慕言疼的小臉煞白，腦袋混混沉沉。
聽到他的話後臉上漏出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苦澀。
“故交？又是故交……你們怎麼忍心那樣對他……”慕言有些發狠的抓著他身側的手，意識卻不聽話的漸漸遠去。
最後的意識，是一個小小的，瘦弱的，雪白的，卻站的異常挺直的身影。
到底是個孩子，剛才的舉動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墨賢看傷口並不致命，鬆了口氣。
簡單給他做了包紮，為了防止他再做傻事，直接法力封住了他的五感，原本昏迷的慕言呼吸更加深沉起來。
墨賢抬頭，看了看滿眼璀璨的明珠，在空中連接成一幅神秘的星圖。
這底下，便是無妄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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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宮。
啻翎手附在慕語身上探查一番，隨後一點微光注入了他的眉心。
原本緊緊蹙起的眉頭舒展開，呼吸也緩了下來。
“他這是……？”
南霽月鬆了口氣，手輕輕的戳了戳自家崽子睡熟了的小臉蛋，這就睡著了？
“無妨，大概是做噩夢了。”啻翎搖搖頭，鳳眸帶上了些許笑意，“他身上沒有傷。”
沒有傷？
南霽月啞然，那為什麼小家夥會喊痛呢？
“弟弟，痛……”
已經沉沉睡著的小家夥咂吧了下嘴，夢囈般的吐出幾個字，讓兩個人神色都有些微變。
原先也聽這小哭包喊過弟弟，但當時以為小孩子說話不清楚喊得爹爹，現在看來又並不是這樣。
他還有個孩子？
一瞬間，啻翎亂麻一般的腦子像是解開了一個結扣，瞬間通暢起來。
難怪見到他是那樣莫名的情緒。
難怪他帶著身體孱弱的孩子在凡間待了那麼久，卻又從未想過來找他。
兩人最終殊途，是因為他身邊 ，還有另一個人麼？
南霽月還在思考著慕語剛才的異常，忽然覺得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了身上，背後隱隱泛著冷意。
抬眸就看到啻翎那雙好看的鳳眸怪異的盯著他。
那目光中有冷冽，有疏離。
還帶著幾分怨懟。
是看花眼了嗎？
南霽月茫然，硬生生在那目光中別過臉去，莫名的心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王爺這眼神，看得他著實心裏發毛。
那眼神就像是……
一個獨守空床的少婦見到負心歸來的丈夫一般。
不對！
他才沒有負心！
雖然他是做了對不起王爺的事，可是是為了救他啊。
這麼想著，南霽月把腰杆又挺直了些，下巴也微微抬高，一副我沒錯我清白的模樣。
殊不知這模樣落在啻翎眼睛裏，變成了挑釁。
啻翎瞪了他一眼，直接坐過去批著公文不再看他，心裏已經開始在想若是讓他離開小哭包會跟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