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醒來後的他沒有平時睡醒後的迷糊，反而清醒的很。
他輕輕的給啻翎掖好被子後穿好衣服下床，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起這麼早？】阿夜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冒了出來，而後看著南霽月離了冥界，到了人間。
人間的任何時候都帶著濃濃的煙火氣，尤其是清晨。
阿夜看著南霽月停在了一處熱氣騰騰的包子鋪前，便曉得他要做什麼了。
【不錯，總算有點自知之明】
沒有自己做。
不然隻怕天界的高高在上的帝君吃到嘴裏，也是要中毒的。
他對自己的廚藝那可是相當了解。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如同阿夜接受不了他的笨一樣，他同樣接受不了阿夜的聒噪。
他們真的不是因為互相嫌棄才分開的麼？
南霽月買了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粥以後，又在早市上轉悠了一會兒，買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阿夜起初沒看懂他買這些玩意兒幹什麼，不過在看到他磨磨蹭蹭的糾結模樣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是害怕被秋後算賬呐。
【現在知道怕了，昨天晚上不是厲害的很麼？】嘴上這麼說，阿夜想到某人折騰人的手段，也暗地裏打了個寒戰。
心思被戳破，南霽月頓了頓腳步，抱著懷裏的大包小包往回走。還是忍不住低聲抱怨。
“若非你從中作梗，我也不至於那樣……”
昨日他是難過，委屈，生氣。
可怎麼想也不該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對，就是阿夜。
到時候就和王爺這麼說，就說是被邪魂蠱惑了，到時候王爺一怒之下滅了他，自己也清淨不少。
【喂喂喂！你想清楚啊我沒了你就永遠是這個滿心滿眼除了啻翎什麼也沒有的小傻白甜，像以前那樣離開啻翎什麼都不是的可憐蟲了哈】
阿夜感受到他明媚起來的心情，頓時著急起來。
這個傻子，想什麼他太容易猜得到了。
“那就不離開。”
滿心滿眼都是王爺有什麼不好~
威脅的話聽在南霽月耳朵裏如同春風拂麵，竟覺得這樣也不錯。
“你肯定就是太聰明了，才不得王爺喜歡，最後被壓在那個黑乎乎的地方的。”某隻狐狸終於找到了突破點。
……
本以為接下來會迎接各種冷嘲熱諷還擊的話，但阿夜竟然出奇的沉默了。
嘖……真難對付啊。
當年兩人相處時所有的點點滴滴，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還有阿夜到無妄淵下的畫麵，可是為什麼，之前發生了什麼，那段記憶仍然是空白的。
他不認為是忘記了，而是阿夜刻意隱藏不讓他看到的。
可不管他怎麼試探，阿夜就是隻字不提。
說起來，他這縷魂魄在智商上麵，真的是差了很多啊！難道聰明是邪惡的一種嗎？
回到冥界時南霽月走到門外猛地頓住了腳步。
裏麵有動靜！
雖然是很細微的聲音，可他聽得卻很清楚。
他醒了。
南霽月小心的繞到窗戶邊上，悄咪咪在窗戶邊邊探出頭。
離開時還沉睡的人此刻正半靠在床頭，一手撐著腦袋鳳眸鮮少的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