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撇撇嘴， 拒絕的話在嘴邊，說不出口。
“一塊小小的石頭就是誠意？”
“可我隻有這個了。”
墨賢抬起頭，裴逸這才發現之前在地宮時，他那隻紫色的眼睛重歸灰暗，隻剩下正常屬於人類的眼睛依舊清澈。
幾乎是瞬間，裴逸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
魔尊之位以魔種繼承，魔種選中的繼承人便會寄生在宿主身上的任何部位。
墨賢的，便是在一隻眼睛。
明明還是冰涼的觸感，裴逸卻覺得有些燙手。
終於明白結界為什麼沒有用了，失去了魔種，他身上魔界的氣息自然消失無蹤。
可失去了魔種，現在想要殺他，也隻是動動手就可以做到的事。
裴逸將晶石在手中拋了兩下，而後扔了回去。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墨賢放在腿上的手指收緊了。
“不過，若是你真的想要道歉，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裴逸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剛準備喝下被瞬移到他旁邊的墨賢捉住了手腕。
“受傷了不能喝酒。”
裴逸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杯子塞到他嘴邊灌了下去。
“咳咳……”
墨賢猝不及防的喝了下去猛咳一陣，而後才品過味來，居然是水？
水為什麼要拿酒杯喝？
裴逸沒理他，這才接著道，“雖然我們下手快，可無妄淵還是跑出了不幹淨的東西，你陪我追回來，這筆賬咱們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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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魔界隱蔽的偏殿裏也是差不多的對話。
“嚶嚶嚶~嗚嗚~”
可憐的小狐狸抱著小了那麼一丟丟的球，淚眼汪汪的看著端坐的啻翎，酸痛的下巴讓他連話都不想說。
他真的很努力的啃了，可是兩天了，這球才下去了一小層。
“怎麼，人話都不會說了？”
啻翎眼睛都沒睜，臉色雖然還是不怎麼好，但聲音卻足了許多。
“啃不動了王爺。”小狐狸聲音都帶著顫。
“以後不許叫我王爺。”啻翎終於舍得睜開眼睛，小狐狸皺著眉頭，眼角也濕漉漉的，此刻正可憐兮兮看著他。
“哦。”叫順嘴的南霽月忽然意識到涅槃後失去了那段過往的啻翎，是不喜歡被這麼喊的，小聲改口喊了聲帝君大人。
“叫我名字。”啻翎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這小狐狸，似乎隻有在幹不正經的事兒的時候，才格外膽大，其他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帶著濃濃的自卑。
“哦。”
小狐狸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啻，啻翎。”
好乖。
啻翎忍住摸摸他腦袋的手，保持著淡淡的語氣，“知道錯在哪裏了麼？”
似乎每次懲罰完，都有這麼一次複盤。
南霽月立刻把頭埋進被子裏，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
“不該對王……對你做那種事。”
蓬鬆的尾巴也蔫噠噠的落在地上，啻翎瞧見了，一把薅過來順便把當鴕鳥的狐狸也撈了出來，驚得南霽月立刻扭身用爪子扒拉他的手，他可是知道這人有多腹黑。
“我們可是拜過堂成過親的，有什麼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