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妃沒料到程征會問起她在金乾做服務生的事情。
她還以為他會先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房間,和他做羞羞的那事兒呢。
她臉微熱,雙手放於膝上像個好學生,乖巧地答:“我舍友在這做兼職,她膽小,我就陪她來了。
她抬眼看他一下,仿佛要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又說:“就是先前打碎酒瓶的那個女生。”
程征倒沒懷疑她的話,他哼一聲,“她膽小,你膽大?”
她可不是膽大嘛,都爬上他的床了,一點也不帶猶豫的。
陸淩妃害臊了,她咬了咬唇又低了頭,真不好意思看他。
她還知道給自己扮成那鬼樣子呢,程征開始訓她,“出門在外不要隨便逞英雄,如果那會兒不是我在,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哎?怎麼說起她跟那個沒品的男人之間的事情啦?
陸淩妃有一點點不服氣,她小聲反駁,“本來就是他不對,他欺負人。”
程征盯一眼她,“知道他欺負人,還敢和他鬥嘴?”
他了解王馳那卑劣性子,一開始如果陸淩妃不出聲,任由段敏低聲下氣道歉的話,打碎酒的事也就過去了。
但陸淩妃偏那麼傲的口氣,反而刺激到王馳了。
其實陸淩妃也聰明著呢,平時她若是遇到這種人多勢眾的情況,並不一定敢出風頭。
但程征在就不一樣了,大不了她自曝身份,他不可能不幫她。
於是她摳著手,又小聲嘀咕道:“那不是有表舅你在麼,我才敢的...”
程征就像個嚴厲古板的長輩,他語氣重了些,“你才多大?這兒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把她說得好像是小孩子似的,陸淩妃給自己辯解,“我已經成年了,我都十九了,上大二了。”
還知道回嘴,程征冷瞥她一眼,“十九歲很大?你還知道你在上學?”
他凶凶的,讓陸淩妃想到了她媽陸向薇。
她被他這一眼看得又心虛不少,不敢回嘴了。
她乖巧地坐在床邊,一縷順滑的發絲從她耳後落了下來,她輕輕用小指勾了回去,然後坐姿又端端正正的了。
這會兒倒是乖。
程征視線那麼一掃,看見了她露著的小腿下麵,腳踝處的紋身。
“紋身了?”
他冷不丁說起她的紋身,可把陸淩妃嚇了一跳。
這紋身上有貓膩,蝴蝶翅膀上紋著花體Z字母,就是程征的征。
怕他看出來,陸淩妃倉皇地把兩隻腳互相勾起來,擋住了左腳踝的紋身。
克製住緊張,她撒謊說:“沒有沒有,這是紋身貼紙貼的,過幾天就掉了。”
好在程征沒有執著於紋身這件事,他終於說起重中之重的事。
“說說,你為什麼出現在我房間?”他問。
陸淩妃臉又燒起來,耳根子都紅了,心裏那個羞恥呀。
她該從哪裏開口說起呢?怎麼說都是她先主動的。
此刻回想,她都佩服自己之前的大膽、衝動和勇氣。
但終究她現在年紀還小,是害羞的,臉皮薄的。
陸淩妃鼻頭都冒汗了,她把頭埋得更低,聲音如蚊子叫那般小,“我...我跟著你上樓來的。”
程征自己也回想了想,他模糊記得,他看見一個女人進來了他的房間,那會兒他腦子還有殘存的一絲清醒,他把她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