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沉默著,沒有對陳文錦的話做出任何反應,也不知道是默認還是在想別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大白好像感受到什麼,從半滿的食盆裏抬起了頭,依偎在白斂懷裏,在他眼皮子底下表演動耳神功。

你看我的耳朵可以往前~你看我的耳朵還可以往後~

伸手彈一下,耳朵尖尖DuangDuang地晃,柔軟Q彈,啊!這是什麼品種的小可愛!

白斂沒忍住誘惑,一雙手不知不覺就rua起了毛茸茸的小耳朵。

他記得小哥以前說他去青銅巨門隻是為了做汪臧海曾經做過的事,而西王母宮是汪臧海走過的最後一站……

可是如果這裏就是小哥的終點的話,那青銅巨門算什麼?他不是最後去守門了嗎?

陳文錦在他們這蹭了一頓飯然後就揮別了他們,臨走前還催促他們動作快一點,雨季就這麼長,當這裏的水位退下去之後他們就會失去進入的機會。

因為這下麵是個迷宮,四通八達,失去了水流的指引,他們進去了也找不到地方,還容易困死在裏麵。

黑夜漸漸退去,晨曦的光芒撒向大地,沼澤的天空要比叢林敞亮得多,微風拂麵,雨後的空氣帶著絲絲涼意。

無邪所在的方位緩緩升起了黃色的煙,在蔚藍色的天空下持續不斷地升騰。

白斂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問:“黃色的煙表示什麼?”

“前路危險,小心前行。”

“那紅色的呢?”

在沼澤的深處,盆地的中央有紅色的煙冉冉升起,從層層樹冠底下冒了出來。

“禁止靠近。”

“那我們先去找無邪?不過他可能正往紅色信號煙那走。”

不過以無邪他們的速度,應該很快就會被白斂他們追上。

“不急。”小哥來到沼澤邊,撈了一把淤泥塗抹在身上,“這樣那些蛇就看不見我們了。”

小哥扯著白斂跟他一起,當然大白也不能漏了,在淤泥裏打了個滾。

白斂曾經看見別人出門遛狗,被狗子帶進泥塘撒歡,鞋都踩掉了一隻,當初他也是屏幕外笑著看熱鬧的一員,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了。

很快兩人一狗就裹了一身泥,向著黃色信號煙的地方前進。

可能是因為昨晚下了許久的雨,沼澤的水位上漲,之前和無邪他們在沼澤邊緣駐紮的石頭已經被淹了。

白斂在水下看到一些被他們拋下的裝備,隨著水流四散飄零。

沼澤的路很快就過去,小哥仔細地又拉著白斂補了一層泥,進入了叢林。

層層寬大的樹葉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迫使白斂又舉起了燈,藤蔓鋪天蓋地,將本就處處密集的叢林顯得愈加擁擠。

“能扯著藤蔓蕩過去嗎?像人猿泰山那樣。”

“不行。”小哥抬頭,糾纏不清的藤蔓形成天然的網,在樹與樹之間密密麻麻地生長,“蕩不遠,會比在地上走還慢。”

從天亮走到天黑,一路馬不停蹄,結果完全沒碰見無邪他們的人影,也不知道是還沒追上還是完全沒走在一條路上。

畢竟條條大路通羅馬,紅色的信號煙稀薄得很快,現在已經完全消散了。

“起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