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高的青銅器皿上,眾人擠擠挨挨得站在一起,他們端著槍居高臨下地射擊,但也隻是讓血屍圍過來的速度慢了點,好幾個血屍已經闖到了燈光下。

氣氛焦灼又絕望。

一根長長的杆子從人群中探了出來,杆子上垂著線,朦朧間有煙霧從底部嫋嫋升起,原來線上還係著柱香。

部分向前擁擠的血屍被吸引了注意力,改變了方向,追逐著頭頂的香來回奔跑,香味縈繞在他們兩米遠的距離形成一道圓弧狀的血屍牆。

它們個個仰著頭,麵無表情,“咯咯咯”的聲音都消弭了許多,沉醉在這神奇的香味中,忘了原本的目標。

後麵的血屍不斷往前擠,隨著數量增多,前麵的血屍被推倒在地,踩踏的事故不時發生。

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輕彈了兩下白斂手裏的長杆,他扭頭看去,黑瞎子朝他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

“看什麼看?再看藥錢也是要付的。”

黑瞎子梗了一下,挑了挑眉,又敲了敲長杆:“你帶炸藥沒?”

他從白斂那抽了一小把香,點燃了一根往黑暗處扔,隻是香落在地上,很容易就被擁擠血屍潮給踩滅了,效果不行。

黑瞎子“嘖”的一聲,把剩下的香就揣兜裏了。

眼下血屍雖然和他們僵持拉扯著,但黑瞎子能看到石階上還有更多的血屍站了起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他們守在這裏遲早被耗死。

“沒,有別的合法一點的需要嗎?”

“我帶了雷管!”胖子過來插話,“我衝過去,炸出一條路來,你們在四周掩護,我們馬上就往前衝!”

無邪大吼著支持:“拚了!”

“所有人跟上,靠近點,我隻帶了四根,落下就救不了了!”說著胖子拔了引信將雷管丟進了血屍堆。

眾人抱頭蹲下,碎石與碎肉四下濺開,打在青銅器皿上當當作響。

“衝啊!”胖子領頭從青銅器上一躍而下,又甩了一個雷管出去,氣浪掀起,將眾人吹飛了幾米,又趕緊爬起來狂奔。

大白甩了甩耳朵,爆炸距離太近了,炸得它耳朵嗡嗡,在胖子再拋出一根雷管前,它的耳朵後壓,緊緊貼著頭皮,從前看就像一隻白色的海豹一般。

筆直得擋在白斂麵前,將碎石擋下,但也直接延遲了一會白斂的速度。

看著眨眼間就跑出一大段距離的眾人,白斂想著要不等他們到了終點,再輕功踩著血屍的腦袋飛過去。

給長杆又續了兩柱香,將血屍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白斂站起身,去撿被掀飛的燈。

“哐當——”

不知道是不是被哪隻路過的血屍踢了一腳,提燈咕嚕嚕滾到他們之前看到的石盤下,燈光一下子就不見了。

四周卻沒有變黑,白斂疑惑轉頭,小哥正站在他身後,目光追隨著燈光消失的地方,將手裏的提燈與白斂的長杆互換,打頭就往石盤那走。

“跟緊。”

白斂帶著大白跟在他身後,保證踩著小哥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