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句話之後,小哥就看見白斂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說這個。
反應過來後,他突然笑了起來,笑意從眼底滿溢了出來,如水般蔓延了開來,下彎的眉眼,上揚的嘴角都攔不住這愉悅的心情,將旁邊的小哥都感染地柔和放鬆起來。
小哥看著白斂,好像看到了一朵驟然綻放的花,他的開心顯而易見,整個人都要燦爛地發光了。
小哥不由得心中失笑,不就是一個稱呼嗎?有必要這麼高興?
白斂遮了遮自己笑得有些出格的嘴,他沒想到小哥對那裏的認可度這麼高。
勉強平複了一下嘴角,他咳了兩下,拿出了食物和水,告訴小哥等大白回來就回家了。
而大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小哥填飽肚子之後,雙手捧著一瓶水,搭在膝蓋上,看著乖乖巧巧的,實則又開始發呆了。
白斂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把他戳醒問:“你印象裏你叫什麼名字?”
小哥捂著腦袋回憶,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忘記了。”
“這樣啊。”白斂靠近了一點摸摸他的頭,順帶檢查一下他腦袋上有沒有受傷的痕跡:“我印象裏白瑪女士給你取了個小名叫小官。”
小哥歪了歪頭,麵向白斂問:“你為什麼不叫她媽媽?”
白斂:我為什麼要叫他媽媽?
小哥:你是我哥啊!
白斂眉目半斂,這報應來得這麼快嗎?他其實是知道我不是他親哥吧!
“小官啊,白瑪媽媽給你起過一個小名。”
“我知道了。”小哥戳了戳白斂假笑的臉,有之前的笑容作對比,他一時間不想看到他這樣的表情。
白斂斜了他一眼,卻沒有打掉他的手。
“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雖然檢查了小哥腦袋上沒有傷口血塊之類的東西,但白斂還是擔心,沒有問題小哥怎麼會失憶呢?
“頭有點暈。”
白斂歎了口氣,怎麼總遇上這種看不出來怎麼回事的症狀,就像靈異文裏被鬼怪所擾的人,醫院檢查完全檢查不出來,而病人本身卻日漸消瘦。
他翻了翻自己的存貨,藥劑是不行了,但藥丸好像有一瓶能用。
白斂拿了顆藥丸放到小哥手裏,在他要吃入口中的時候突然又拽住了他:“你知道的,良藥苦口利於病,所以這藥可能有點苦。”
小哥看著手中毛豆大小的藥丸沒有在意,大部分的藥都會苦。
丹藥入口即化,苦澀的味道在嘴裏擴散,簡直靈魂出竅,形神俱滅,然後觸發身體本能反胃“yue”。
白斂趕緊往他嘴裏塞了兩顆糖。
“怎麼樣?”
“苦。”
“頭還暈嗎?”
“好苦。”
“……”
小哥捂著嘴抬頭,白斂看到他眼裏都含著淚光,懵懵地在嘴裏盤了下糖,語氣含糊不清:“還有糖嗎?”
白斂給了他一罐。
他往嘴裏又塞了兩顆,兩頰鼓鼓還是苦,白斂忍不住戳了戳,說“你這樣好可愛。”
小哥瞪了他一眼,轉了個身,側臉對他。
於是白斂挪著步子往他那邊靠,停了一下又從那罐糖裏取了四顆塞在嘴裏,變得和小哥一樣兩頰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