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來,坐這!”
白斂還沒走近,小哥就抬了頭,和他單方麵聊得熱火朝天的胖子止了話頭,興致高昂地拉著白斂坐在小哥旁邊。
然後樂嗬嗬地和無邪端著盆洗漱去了。
“你們聊什麼他們這麼開心?”
小哥回憶了一會,簡單概括道:“聊看星星看月亮。”
白斂仰頭,黃昏的色彩一點點褪去,夜幕降臨,但是今晚無月,星星也稀疏,十分不湊巧。
他看著漆黑的夜空,肩膀輕輕撞了撞小哥的肩膀,下意識在寂靜的夜晚放輕了聲音:“你閉上眼睛。”
小哥溫馴地閉上了雙眼,他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沒多久,這雙手又用指腹點了點他的眼尾,示意他睜眼。
數道閃著微光的弧線從地麵衝上天際,在廣闊的天空“嘭”的一聲炸開,形成絢麗多彩的花簇,一朵接一朵簇擁著,滿天的煙花綻放又轉瞬即逝,落下金色的雨,將天幕映襯地璀璨耀眼。
世界明明滅滅,小哥聞到了漸漸濃鬱的煙火氣,隔著手他依然聽到沉悶的響。
轉頭,他看見不遠處胖子和無邪各自捂著耳朵仰著頭,他們嘴巴開開合合,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小哥兩手空空,看向了旁邊的白斂。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大白捂著他的耳朵,而大白的耳朵自帶捂耳神技,遮得嚴嚴實實。
他們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眼睛裏是此起彼伏綻放的煙火,或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白斂微微低頭,瞳孔裏映出他的模樣。
呆兮兮的,像一隻忘記吐泡的金魚。
小哥的思維仿佛停止了流動,他在白斂的眼睛裏還是能看到煙火,它們每一朵都絢爛,但小哥卻一朵一朵在遺忘,變成眼前這人璀璨笑容外的光斑背景。
……
燦爛的煙火點亮了夜晚,也如信號彈一般昭示了他們的位置。
煙花落幕,有車隊開著大燈朝他們駛來,是留在盆地外麵的定主卓瑪他們,而三叔和黑瞎子一直不曾出現。
從格爾木轉車回了杭州,打車送到了家門口。
幾個月沒回,院裏的兩棵杏樹竟然結果了,黃色的杏果一顆顆綴滿枝頭,細細的樹梢被壓彎了腰,垂下了豐收的餌。
繁茂的大樹擋住了大半的陽光,滿院都浸染著黃杏的清香。
大白激動地圍著兩棵樹轉了兩圈,甚至扒拉著樹幹往上爬。
惹得那些細細的樹梢在顫巍巍地晃,幾顆熟透了的果子便輕輕鬆鬆掙脫了束縛,快快樂樂地往下掉。
白斂眼疾手快地接了兩個,分了一個給小哥,另一個隨手擦擦就放嘴裏了,鮮嫩多汁,酸甜好吃。
這讓大白找到了法子,也不去看樹上垂下的累累果實了,抱著樹就是一頓搖,杏子就像雨點一樣劈裏啪啦往下掉,砸得樹下的白斂抱頭鼠竄。
最後被小哥拉著替他擋著:“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