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墜下,轉眼又天色見曉。
白斂被熱醒了,大白沉沉地壓在他身上,睡得四仰八叉,跟人似的仰躺著,頭枕在他懷裏,尾巴蓋在小哥身上。
有生之年,大白終於翻身享受了有肉墊的快樂,還一有就有了兩。
這算雙人床嗎?
白斂翻身站了起來,就著朦朧的光線看到院內多了背包,好像是之前說好要提供的裝備。
腳邊是昨晚還飄香的花,那股香味已經徹底散去,柔軟的花瓣上還帶著露珠,看上去無害極了。
花盆裏的土顏色又紅了幾分。
眼光一掃,精準地定位到小哥的位置,盤腿在他旁邊坐下。
盯著他看了半晌,小哥還沒醒。
於是他給小哥墊了個枕頭,小哥還在睡。
安靜了一會,白斂閑不住又開始給小哥紮小揪揪。
戳戳臉……
摸摸睫毛……
玩起來時間好像變快了許多,終於小哥醒了。
眼睛都沒睜,手精準地按住了白斂搗蛋的手,教訓似地捏了捏。
又拉著白斂的手蓋在自己眼睛上,遮一遮那逐漸刺眼的光線。
那花輔助睡眠的功效確實好,讓人忍不住再感受一會。
思緒緩緩地複蘇,小哥突然想到他們昨晚好像沒吃飯。
慢騰騰地坐了起來,看著呆呆的,十分不清醒的樣子,拉著白斂去走洗漱覓食的流程。
留下無邪胖子繼續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
大白翻了個身,肚皮朝下,長尾一卷把花盆卷入懷中,繼續呼呼大睡。
出發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白斂後知後覺地發現,無邪竟然不跟他們一起。
“當時計劃不是定了兵分兩路嗎,你們那條路我想想就焦慮,太凶險了,還是不去拖後腿了。”
“這有什麼,霍老太也會去。”
“不去,我現在沒有她那種執著了,我感覺我身心俱疲。”無邪誇張地歎了口氣,跟白斂皮了兩句。
但很快他又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目光掃過整裝待發的幾人最後看向自覺背行李的大白。
“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無邪憂心忡忡,他感覺不安卻無法判斷源頭,總覺得危險近在咫尺卻死活排查不出來的煩躁。
“這有啥。”胖子聽了過來拍著無邪的肩膀道:“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
“再說,我們這一隊有小哥呢,胖爺我也不差,大白跑得也快,而且霍老太還另帶了人,你可以把心放肚子裏了。”
出發的人沒法共情無邪的心情,一個個跟出門郊遊一樣,迫不及待。
一路上霍老太都安排好了,安全不需要操心,跟著走就是了。
他們最後停在一座山村裏,裏麵的人都排外,不過霍老太的人聯係了當地的地頭蛇阿貴,也提前安排好了人在這裏接應,倒也沒多大感受。
但是這邊的夏天太熱了,烈日高照,屋子裏熱,樹蔭下熱,風也是熱的。
感覺腦袋昏昏,滿腦子熱,隻想睡覺。
聽說有那種千年寒玉床,應該會是夏日佳品吧。
他們要去的地方還在村子外十幾裏的深山裏,這天氣徒步進山,白斂也隻能感歎還好大白你不是普通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