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照在雪白的肌膚上確實別有一番風情,眼看著小白都要受不住小哥施加的力仰躺在地上了,

大白瞅準一個間隙擠進了白斂懷裏。

斜眼看著小哥,兄弟,我們還在呢!

但對小哥來說,檢查一下有沒有傷痕有什麼可避人的呢?

更何況大白這樣的行為還顯得特別心虛。

於是他特別堅定地、堅決地拉開了大白。

大白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哥,確定他毫無動搖反悔之心,扭頭從自己小倉庫裏掏出一盤迷香點燃。

毛絨絨的尾巴像風扇一樣搖得起勁,迷煙在隧道裏擴散。

讓本就睡著的人有更好的睡眠,讓還未睡著的人……

嘿嘿,小狗狗有什麼壞心思呢?

白斂縱容地躺平,身體放鬆,他不覺得小哥是要幹點什麼。

大白的迷香也不阻止,做夢也是要消耗精氣神的,像胖子那樣醒來又倒頭就睡才正常,偏偏小哥這麼精神。

他不困嗎?

甚至在白斂的設想中他都不應該醒這麼早,他應該睡上一覺,然後醒來就是新的一天了。

是出什麼差錯了嗎?

小哥如願檢查了一遍。

很顯然,白斂身上是沒有疤的,不然早被發現了,還能等到今天。

小哥將白斂抱在懷裏,手臂收攏,有點緊,白斂也不反抗,像個軟趴趴的抱枕,怎麼欺負都照盤全收。

他們額頭相抵,視線交錯。

難過、憤怒、慶幸或許還有別的什麼……

小哥向來內斂,或者說情緒波動不大,但現在它已經濃重到溢出來了。

他的小哥好像在他沒看到的地方被欺負了。

白斂皺眉,張嘴就想問哪個混蛋欺負小哥了?

是過去被欺負的嗎?

他現在死了沒?

沒死出去就揍一頓出氣,死了就讓無邪去墳頭詐個屍揍一頓出氣!

然而他迎來了一個吻。

有點凶殘的吻。

讓白斂在喘不過氣的狀態下,腦子都變得迷離。

突然聽到小哥在叫他。

“諾布。”

咦,這是在叫他嗎?白斂還沒緩過來。

“諾布。”小哥又叫了一遍。

他們靠得很近,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白斂甚至好像感受到了小哥喉嚨些微的振動。

他在說什麼?是普通話嗎?我怎麼聽不懂?

“你過去……是幹什麼的?”

小哥抱著白斂的手又緊了緊,但總感覺不夠。

他突然想知道了,想追根究底。

小白父母是誰?

他以前在哪裏生活的?

又遇到過怎樣的人?

小哥他想深入了解眼前這人的點點滴滴。

“以前?打工啊,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打工。”

太簡潔了,這個答案小哥顯然不滿意。

小哥:(ー`´ー)

“或者你可以講講那朵花的事。”

白斂挑眉,伸手掰過小哥的臉。

“你在夢裏看到了什麼?”

小哥垂眸不語,他感覺白斂已經有所猜測,那他便不想訴之於口。

白斂扯了扯他的臉,拿他沒辦法。

“遇到那朵花,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了……”

那是在一個元宵節的第二天,這個時間點白斂記得很清楚。

剛放完假,馬上就要繼續學習了。

但白斂還沒收心,主要是昨天的燈會玩得太開心,完全忘了作業。

琴棋書畫的課餘娘盯得緊,倒是沒有落下多少,但是草藥的圖譜他是丁點沒動。

哪怕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也得先看一遍啊,更何況題目又不照著書出。

白斂坐在石桌前,吃著早餐一口一口細嚼慢咽,能拖一時是一時,腦子裏滴溜溜轉悠著逃課的主意。

看著高高的院牆,他心想,為什麼他家不養狗呢?

大人們為啥說鑽狗洞屈辱,是因為他們鑽不過去嗎?

昨天王爺爺講劍仙降妖除魔的故事還未完待續,所以到底什麼理由才能合情合理地出門玩耍呢?

“吃好了沒?再磨磨唧唧看你娘不收拾你!”

“爹,你不是說要細嚼慢咽的嗎?”

“嗬嗬,我還不知道你。”

親爹從袖子裏掏出白斂的草藥圖譜放桌上,又摸出一些銀錢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