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茉悅熟門熟路走到季秀瑾的病房門口。
VIP病房內，給季茉悅打電話的護士還陪同在季秀瑾的病床邊上。
季秀瑾此刻已經睡著，呼吸平穩綿長。
今天護工鍾阿姨休息，季茉悅上前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輕聲道：“辛苦你們了。”
小護士轉頭，見是季茉悅來了，給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噓，好不容易哄睡著。”
“出去說。”季茉悅道，關上病房門前，她又看了眼季秀瑾的睡顏。
當時季秀瑾的那場車禍，十分嚴重，她身上多處骨折，還傷到了腦神經。本以為做了手術，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一些，沒想到在手術前，一次例行檢查中，查出了腦瘤。
那時候情況很複雜，主刀醫生想了很多種方案，也讓季茉悅做好心理準備。
手術後，季秀瑾恢複了意識，但是腦內的腫瘤並沒有完全好，有時候她會忘記一些東西，有些糊塗，但有時候也還是清醒的。醫生的建議是住院醫治，她也就一直在這邊。
季茉悅之前不忙的時候，會經常來療養院這邊看看季秀瑾，但自從工作開始忙起來後，來的次數便變少了。為此，她內心無比愧疚，但是又沒有辦法。
“季小姐，你母親這個情況，我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小護士帶著她在外麵的休息室坐下，“她最近情況有些惡化，總是不太清醒，今天上午跑出去的時候也是，可能是因為很久沒見到你了，有些想你，今天才會跑出去。”
平時季秀瑾如果是清醒狀態的話，想她的時候，會給她打視頻電話聯係。
季茉悅點了點頭：“我最近確實有些忙，接下來我會抽出時間來陪她的。”
“你母親最近有些不配合化療，等會她醒了，你得跟她說說。”小護士接著道，“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
“我知道的。”季茉悅歎了口氣，“謝謝你們的照顧，辛苦了。”
她向小護士道謝，母親最近的病情，主治醫生都有跟她說，所以她心裏也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
和小護士又交流了一下季秀瑾最近的狀況，季茉悅就回病房守著季秀瑾睡覺。
季秀瑾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她醒過來的時候，季茉悅正坐在她的床邊削蘋果。
“媽，你醒了。”季茉悅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將蘋果放到果盤裏。
“茉茉來了。”季秀瑾最近病情有些惡化，肉眼可見瘦了很多。
季茉悅往季秀瑾那邊湊近了一些，方便她可以摸到自己的臉。
季秀瑾摸了摸季茉悅的臉，她現在看起來還算清醒：“媽媽可想你了。”
“我也想您。”季茉悅說，“前段時間我太忙了，這段時間我會少接點工作，會經常來醫院陪陪您。”
“不用，你忙你的，”季秀瑾握住季茉悅的手，“茉茉啊，你也到這個年齡了，身邊有沒有心儀的男生？”
季秀瑾很少過問季茉悅感情上的事，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一來就問她這種問題。
季茉悅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她，隻好糊弄：“媽，我暫時還沒考慮這方麵的問題，我現在隻想好好陪著你。”
季秀瑾拍拍季茉悅的肩：“可是媽媽現在的願望，就是能看到你嫁人，找到一個相愛的人，可以和他互相照顧，相守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