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上學,便聽到有人議論派派和布娃娃,說她們兩個都瘋了,真的瘋了,大喊大叫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抓著自己的臉。記者來到學校問情況,學校隻字不提關於海螺的事,可學生中卻把這件事傳開了,外界稱派派和布娃娃的瘋是學習壓力過重的緣故,需要心理醫生。
我知道她們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應該是我,海螺是我拿回來的,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見到派派和布娃娃是在醫院裏,派派被幾個醫生按在床上,可她仍然抽動著,喊叫著:“我不想活了,讓我死吧!”見到我她有點安靜了下來,我坐在她床邊,她看著我咧著嘴,眼淚無聲地留了出來,突然,轉過頭,雙手捂著臉,說:“我會嚇著你的,你快走吧!”
我摸著她的頭發,摟過她的肩,她撲倒在我的懷裏,大聲地哭了起來。
“我很醜不是嗎?你幫幫我,我知道你什麼事都能想出辦法,幫幫我。”派派哭著。
我發現她的臉基本上一點變化也沒有,根本就沒有珂亞姐和樂妍說的那麼,頭發變白,臉皮裂開,而且流血。
“你真的那麼做了?”我問派派。
“是的!”
“可你一點變化都沒有呀!你沒能變醜!”我說。
“不可能?”派派說。
我拿來鏡子,她一看到鏡子又開始大聲地叫起來,四腳亂動,使頸地用手抓著臉,像一隻受了驚呀的猴子。
後來,布娃娃睡了,而且睡得很香,大夫說給她打了安定劑才好些的。
我回到家,拿出了那個海螺,我輕輕地用手擦拭著它,我真的不明白,難道它真的有魔力?我又想起了派派痛苦的樣子,派派也許就是那樣的一種幻覺,認為自己是醜到了何地步,一定是的,她看到的應該是幻覺,對,是幻覺!
我開著台燈,屋子裏其他地方一片黑暗,慢慢地睡著了,海螺放在台燈下,睡了不知多長時間,抬起頭,燈依然開著,頭沉沉的,一看鍾,已是零辰。
海螺內壁被台燈照得好像是半透明似的,亮亮的,那螺旋狀口像洞穴一樣,我透過那個口,往裏邊看,裏麵的壁被燈光照成了菊黃色,好看極了。
我突然發現,在那菊黃色的壁殼內,好像有東西,隻能看到一個小黑點,我把海螺放在台燈的正下麵一看,裏邊果然有一排黑色的小點,好像有字,對,是字。
次日,我把海螺拿到了一個親戚那裏,他那有電劇,他把海螺縱向剖開,裏麵果然有字,是一排整齊的英文,也許這就是可以救派派和布娃娃的方法了吧!
我沒有請任何人幫我,我查字典,一句一句的翻譯,終於翻譯出來了:幻覺!幻覺!假使想解除幻覺,請照此方法做——依然拔頭發,可這次邊拔邊說的是‘我喜歡我原來的樣子’拔到第七根的時候,奇跡就會出現了。
派派爸爸打開電話,說派派幾次要跳樓都被他們攔住了,不管海螺裏的字是對還是錯,這也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了,來得及,還有半個小時才到零辰二點,我連夜趕到醫院,告訴了我的方法,醫院裏,拿來了鏡子,派派和布娃娃安靜地坐在床上。
零辰二點到了,她們倆開始一根根地拔頭發,嘴裏說:“我喜歡我原來的樣子”
第七根頭發拔完了,派派和布娃娃都不動了,我問她們:“怎麼樣?”
派派摸著自己的臉,靈了,我的臉還原了,還原了,真的還原了!!
她和布娃娃都高興得歡呼起來,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其實自始至終她們的臉都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們和樂妍的父母一起站在她的墓前,我、派派、布娃娃都哭了,出了墓地,我們三個坐上車來到了江邊,我帶著那個海螺,江水奔湧著,我使盡全身力氣把海螺扔了出去,海螺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落入了奔湧的江水中。
我們相視而笑,其實我們長得都可以,為什麼偏偏要變成美女呢?每個人都有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這張臉,不論美醜,她是我們自己的,我們難道對自己都沒有信心嗎?
遠處傳來一陣笑聲,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正在江邊洗臉,夕陽暖暖的照在他們的臉上,也照在了我們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