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清一覺醒來,隻覺得餓得慌。

“芷蘭,我餓了.......”

芳若姑姑喜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您剛剛說什麼?”

“好餓,想吃果子,小荷葉蓮蓬湯,三蝦湯麵,再加上熱氣騰騰的豆腐皮蟹黃湯包........”

“我的好娘娘,您現在有孕,怎麼能吃蟹?”

芳若姑姑扶溫清清下床,“昨日您腹痛不止,整晚都在喊痛,陛下陪了您一整夜。”

“連眼睛都沒合上,就又要去上朝。等會兒陛下來了,若是看到娘娘這樣康健,也必然高興得很。”

她依稀記得昨晚確實腹痛難耐,蕭濟鸞一直把她抱在懷裏。

後來,她總算是覺得舒服了些,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芷蘭呢?”

芳若姑姑掩嘴笑道:“娘娘,這芷蘭......芷蘭也是大姑娘了,已是晌午,天氣炎熱,芷蘭去給玄武門的守城送些綠豆水。”

這孩子,不在鳳藻宮裏好好當差,跑到玄武門去給那幫臭男人送綠豆水。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說話間,芳若姑姑已將吃食端上餐桌。

都是清淡飲食,配有解暑甜品。

溫清清已是餓得眼冒金星,前胸貼後背。

可看到這桌上的飲食後,又忍不住惡心。

“芳若姑姑,端......端走......”

她扶著牆,狂吐不止。

昏睡的那一整天沒有進食,胃裏空蕩蕩的,連隔夜的酸水都吐出來了。

“娘娘是胃裏又不舒服了,奴婢去拿些飴糖來。”

她也不想吃糖,任何甜膩的東西她都提不起興趣。

胃裏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吐了。

她累得很,靠在屋簷下的連廊上喘會兒氣。

“清兒。”

聽到蕭濟鸞的聲音,她打起精神,快步跑過去。

“清兒,你站在那裏別動,小心身子。”

哪裏就這麼嬌氣了呢?溫清清看到蕭濟鸞緊張兮兮的樣子,有些想笑。

蕭濟鸞把她抱進房裏,“清兒,昨天真是嚇死朕了,朕一直擔心你有事,擔心孩兒有事。”

她當然知道這些,雖是昏迷,可也有模模糊糊的意識。

芳若姑姑端出幾塊飴糖,勸道:“主兒,您吃塊糖壓壓,這今天還沒吃上一口呢?就吐得七葷八素的。”

蕭濟鸞眼裏滿是心疼,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掛到腦後。

“清兒這麼受苦,為夫心裏難受得很。”

就算擁有萬世江山又如何。

溫清清看到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夫君,對懷孕的妻子,所有的憐憫和關愛。

“陛下,妾身以前在家時,吃過一種青梅餅,現在饞得很,想起來便流口水。”

蕭濟鸞把她摟得更緊了些,欣喜道:“朕馬上派人去溫府,把所有的廚子都請過來。”

“不!”

溫清清口中的“家”,可不是溫府。

她在江浙滬包郵區長大,每到春夏,青梅上市之時。

青梅酒,青梅飲,青梅餅........

取完全成熟的大顆青梅果,去核。

先用糖鹽水醃漬兩日,再反複清洗退鹽。

前前後後至少要清洗5次以上,加上山泉水和白糖,放在密封罐裏。

“這樣還沒完呢”,溫清清繼續說道:“密封大概十日左右,所有的青梅果都吸收了滿滿的糖。”

再將用糖漬過的梅子取出來一顆顆擦幹,拿到太陽下暴曬五日。

這樣,一顆顆原本圓潤清脆的梅果就變成了軟軟的,幹幹的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