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連著下了五六日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地上是薄薄的一層冰。

府上冷清得很,連路過的鳥兒都沒有。

孟弘毅看著溫清清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心驚膽戰的。

雪天路滑,這臥房距離夥房還有一些距離。

自己現在寸步難行,清兒有孕在身,還要一日三餐的伺候他。

他的雙腿還是毫無知覺,不管清兒怎麼按摩,怎麼敲打。

他也不想再騙她,給她那些虛無縹緲的希望。

二人正在用膳,溫清清又毫無征兆的吐了起來。

明明餓得發慌,卻一口也吃不進去。

孟弘毅心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自從遇到了清兒,他似乎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孩兒這般調皮,折騰娘親,等你出生了,爹爹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溫清清掩嘴竊笑道:“這句話我可算是記住了,就怕夫君日後食言,把孩兒慣壞了。”

孕吐的反應再次來襲,溫清清趴在孟弘毅胸前,難受得連動也不想動一下。

“清兒,是又不舒服了嗎?”

溫清清無力的點點頭,眼神也耷拉下來。

“為夫,為夫耍劍給你看.......”

“我,我不想看劍。”

劍有什麼好看的,孟弘毅現在身體殘疾,耍劍也不過是坐著比劃兩下。

“要不,要不你穿襦裙給我看.......”

溫清清頓時來了興趣,耍劍她不想看。

可是,看孟弘毅男扮女裝,她有興趣得很。

“不行!”

孟弘毅果斷回絕。

“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穿......穿裙子算怎麼回事。”

一想到孟弘毅穿著衫裙扭扭捏捏的走路,簡直不要太滑稽可笑。

溫清清故意歎氣道:“也並不是我想看,是孩兒想看。”

說罷,便輕輕撫摸小腹,假裝失望道:“孩兒啊,孩兒,爹爹他不願意。”

“古有彩衣娛親,現在不過是娘親孕吐得厲害,想看看爹爹著女裝,爹爹就......”

真是怕了她們娘倆了。

他孟弘毅好歹也曾經叱吒沙場。

“好好好,清兒莫要再說了,我.....我穿還不行嗎?”

“古有彩衣娛親,為夫今日彩衣娛妻還不行嗎?”

溫清清精神大好,拿出兩套衫裙,扔到床榻上。

“換上吧。”

話還未說完,笑得直不起腰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清兒願意看,就讓她看會兒唄。

她看了也高興些,沒準心情一好,還能多吃幾口飯。

隻是這清兒的衫裙,對人高馬大的孟弘毅來說,實在是有些小。

清兒穿的時候寬寬鬆鬆的,還有放量。

到了他身上,擠得差點連飄帶也係不上。

“好看,哈哈哈哈,好看得很。”

溫清清拍手笑道,“總感覺還缺點什麼........”

“是什麼呢?”溫清清嘀咕道,“孟弘毅,我想起來了,是發髻。

“你穿著女子的衫裙,卻梳著男人的發髻,所以看起來才別扭了些。”

溫清清將孟弘毅拖拽到梳妝台前坐好。

描眉、點唇、再梳個墮馬髻......

發髻上點綴些珠翠、流蘇、翠玉簪子、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