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前方再無路可走。
密道的出口,在一間民房內。
順著台階上去,推開床榻上的薄板。
溫清清拉著孟弘毅從出口走出來,他還在昏睡之中。
這間民房有說不出來的奇怪。
雖然與上次溫清清見到的樣子,在格局上並無不同。
“孟弘毅,你醒醒。”
溫清清不過是輕輕打了他一拳,整整昏睡了兩個時辰。
一盆涼水潑在孟弘毅臉上,這天寒地凍的時節,透心涼。
孟弘毅一下清醒過來,見自己被五花大綁,哭笑不得。
“清兒,你這是做什麼?為何這麼綁著我?我們這是在哪裏?”
大力丸的事,當然不用跟他說。
溫清清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覺得奇怪之處在哪裏。
太過於安靜。
對,這裏太過於安靜了。
安靜得有些詭異。
上次也是通過這個密道從將軍府逃出來,上次也是在這間民房。
可上次,能聽到遠處飄來嘈雜的聲音。
孩童的喧鬧聲,人間煙火味。
可是這次,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清兒,你要去哪裏?”
溫清清毫不理會,解開孟弘毅身上的麻繩後,就開始往外跑。
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這裏出事了!
村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大門敞開著,屋裏還留有最後生活過痕跡。
還沒來得及疊好的衣服、吃到一半的晚膳、讀了半本還未合上的書冊。
他們都去哪裏了?
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走得這麼突然?
四周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溫清清折回到民房裏,大力丸的功效消失。
“清兒”,孟弘毅見到她之後,甚是驚喜,“我們出來了,以後,再無任何事可以困住我們。”
“我們下一步要去哪裏?”
“鄴城。”
鄴城是二人相遇的地方,也是後周的國都。
溫清清沉思片刻,“夫君可是有了什麼計劃?”
“此番能死裏逃生,晉國國君很快便會發現將軍府的人逃走了。若是地毯式搜索,找到密道,也隻是時間問題。”
“眼下,趁晉國國君還未發現我們已經逃出府,離開晉國才是最安全的。”
“更何況,鄴城有後周的殘餘兵力,那是也是清兒的家。”
要帶孟弘毅從這裏逃到鄴城並不容易,她已經沒有大力丸可以使用。
就算有,大力丸的功效也無法持續那麼長的時間。
按照上次從鄴城到這裏,還駕著馬車,他們都走了小十日。
“孟弘毅,你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輪椅?”
溫清清連說帶比劃。
“兩個輪子,像個椅子的形狀,人可以坐在上麵,推著走那種。”
這樣比劃終究是費勁得很,溫清清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來。
畫畫根本難不倒她,畫結構也難不倒。
她本身就是設計院的,做個輪椅太簡單不過。
孟弘毅邊看邊笑道:“我當清兒說的是什麼?這不就是素輿嗎?也叫四輪車。”
說幹就幹。
這民房雖看起來破舊了些,找些板材還是有的。
桌子椅子,茶幾木榻,全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