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連忙出言:“娘,那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時候了,那時候咱家的活計也沒現在多,況且雖然那時候說是這麼說的,但現在咱家的情況已經變了,之前定下的事情自然的要相應的改變。”
錢氏歎了口氣:“那現在該怎麼辦?那麥種原本就那麼貴,難不成地裏的收成連種子的數量都收不回來?”
“那倒不至於,咱們現在靜下心來想想辦法,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李柱子說道:“地裏的麥子最大的問題是缺水,隻有把水趕上了,應該還能有救,另外就是地裏的雜草,要花費些功夫和力氣除一下。”
李秋池的腦海裏想起了她和李大牛一起去澆麥子時候的情景,那麼大的一塊地,而且現在還是要給麥子補水,需要的水量肯定很大,全部澆完一定要費不少的力氣。
她說道:“爹,我和你先去地裏看看,若是這個澆水和除草的活計太艱難的話,咱們就在村子裏請幾個人一起幹活吧。”
李柱子看了看家裏熱火朝天做豆腐的場景,說道:“不過就是地裏忙活幾日,哪裏就需要請人了,我一個人就能做完。”
“咱們先去地裏看看吧。”
於是,剛剛才從地裏回來的李柱子又帶著李秋池出去了。
走了不少的路之後,才到了他家的麥子地,一眼看過去,確實很嚴重。
在李秋池的印象裏,現代農村地裏的冬小麥,都是鬱鬱蔥蔥的墨綠色,但她家地裏的,卻是高一叢矮一叢,綠一叢,黃一叢的。
而且裏麵的那雜草,混在麥子裏,還長得比麥子還要高還要好。
沒走幾步,李秋池就看到了孫老三說的開裂的地方,表麵的土裂開了,周圍的麥子也已經枯死了。
李秋池蹲下去扒拉了兩下,好在隻是表皮的這些土因為太幹裂開了兩三厘米的厚度,下麵的土還是緊實的。
李柱子惆悵的蹲在田埂上,看著看著,眼眶就發紅了。
他從會走路就跟著去地裏,能幹活之後也跟著去地裏,成家之後還是在地裏刨食,可以說他是從小就種地種到現在的。
而且,他種出來的糧食還比其他人還要好,他在村子裏也有這樣的美名。
沒想到,他竟然把這麥子給種成了這個樣子,這不僅隻是簡單的打臉,在自己最突出的方麵遭遇了滑鐵盧,更是傷他自尊。
更不要說,這麥種可是從縣城裏高價買回來的,就這麼浪費了,那麼多的錢也就打了水漂。
此時的李柱子心裏,是真真切切的那種懊悔,悔得他腸子都青了。
他那滄桑的臉上,終究還是落下來了兩行清淚。
還是聽到了李秋池走過來的聲音,他才吸吸鼻子,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站起來。
李秋池看到他的樣子,明顯的怔了一下,才神色如常的走過去。
“爹,我看這麥子缺水很是嚴重,咱們得補很多的水。”
“嗯。是要補水,不過也不能一次澆完,若是一次性澆完,就把麥子泡死了,我們得少點少點的澆水,慢慢的讓麥子緩過來。”
李秋池看著地裏的麥子陷入了沉思,古代糧食產量不高,除了種子這個原因之外,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水源。
就像這次,她家的麥子,因為疏忽沒有及時澆水,就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