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皇帝暗中的幹預,原本一個月才能送回家的信被快馬加鞭的半個月就送到了李秋池的手上。
她看到顧文星說自己被安排去了同州做刺史的時候大為驚訝。
按理來說,顧文星應當是留在京城做京官的啊?怎麼要去同州?
而且刺史這一位置,掌管一州事務,也不是普通的官員能做的,起碼像顧文星這樣才剛剛過了春闈殿試沒有任何政治資本的青瓜蛋子是不可能去做刺史的。
這是什麼概念?
就像是現代一個剛剛博士研究生畢業的人就立馬當上了省長!
李秋池在不可置信中,反反複複來來回回把信上的內容看了四五遍,這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連她都這麼難以接受,更不要說顧母,她拿著信紙已經哭倒在床上起不來了:“我兒、我兒明明是三元及第的狀元,怎麼會被安排去同州那麼個地方,我兒,我兒……我兒是文曲星下凡,若是有個好歹、好歹……”
同州那邊的名氣太大,隻是因為那邊挨著慶國,是他們安國唯一的敵人,也是隔三差五就要打仗的地方,因為打仗再加上當地的氣候,便是像顧母這樣的婦道人家也是聽說過同州的名氣的。
自己的兒子明明有大好的將來,卻遇到了這無異於流放的結果,顧母一時間想不通便倒下了。
顧母病倒之後,顧文萱也慌亂了起來,她年紀小,經不住事,看顧母這樣她便哭得不行,守在顧母的床前哪裏也不去。
無奈,李秋池隻得打起精神,先是去把大夫請來為顧母診脈,抓藥煎藥給她喝下,顧母的身體雖然用藥控製著有了點起色,但她心裏還是很難受。
她紅著眼睛,死死的拉住李秋池的手:“小草,你想想辦法,文星不能去同州那樣吃人的地方啊!”
李秋池眼裏含著淚水:“好,我這就去想辦法去,你好好保重身體。”
她把顧母全權交給顧文萱照顧,自己則是到處奔走打聽消息。
她最先去找的便是李縣令,李秋池慶幸李縣令雖然收到了調任京城的文書但他暫時還沒走。
李縣令好歹是做了幾年官的,對政治應當是比普通人敏感的,在李秋池說明了情況之後,李縣令給的回答是顧文星這件事好壞參半,他隻是一個縣令,對朝廷的用把握得也不是很準確,隻能幫著分析分析這件事的利弊。
從縣令府裏出來之後,李秋池又去了雲山書院,在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就直接被請去了山長的院子。
山長笑嗬嗬的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李秋池穩了穩心神之後,把顧文星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著她的講述,山長臉上的神情漸漸地凝重了起來,他問:“顧文星可說了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李秋池搖搖頭:“沒說,隻寫信了說他要去同州赴任,叫我也趕去同州與他彙合,讓我婆婆和妹妹留在家裏。”
山長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文書已下,他是必須要去同州的,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夫妻之間也是一樣,既然他說了叫你過去同州,你便去吧,兩人在一起也能相互有個依靠。”
李秋池答應:“是要去的,隻是我終究不死心,文星他文采卓然,有能力也有抱負,若能不去同州是最好的。”
“已經改變不了了,皇帝的命令也不會朝令夕改,若顧文星把同州治理得好,說不定三年後就可以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
“隻要他能做出來點政績,就可以憑借政績回到京城。”
李秋池心頭的陰霾一下子就被清空了,是啊,那邊雖然危險,但隻要顧文星能做出政績來,就可以重新回到京城裏。
便是顧文星做不到,也還有她在。
她李秋池可是有空間這個大殺器金手指在的!
氣候不好,那就找氣候適合的作物,這個國家沒有,不代表他空間裏沒有。
連年大戰?
嘿嘿,那就把火藥研究出來,敵人來了也不怕,幹就完了!
從書院出來之後,她便徑直回了顧文星買的那個小院裏。
看到她進屋,顧母歪歪斜斜的從床上坐起來:“怎麼樣?找到辦法了嗎?”
李秋池搖搖頭:“文星去同州,是皇帝下的聖旨,如今已經是改不了了。”
顧母用帕子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就真的沒辦法了嗎?”
李秋池坐到她床邊,說道:“娘,既然他在信裏麵寫了叫我過去同州,那我便過去同州和他一起,我雖然沒有什麼大才,但好歹有手藝,手裏也有方子,我過去還能幫助他,起碼我還可以掙錢。”
顧母的哭聲一頓:“同州那麼個苦地方,你過去了也是要跟著吃苦。”
李秋池笑了笑,說道:“不怕,我也不是沒吃過苦的人,好歹文星是一州的刺史,我過去了就是刺史夫人,就算苦也苦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