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過來了,那婦人磕頭磕得更用力了:“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給口飯吃吧,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李秋池走近蹲了下來,第一時間阻止了還要哐哐磕頭的婦人。

“你的孩子是餓了?”

“是,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每次都隻能用水充饑,求求夫人發發善心,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給她一口飯吃,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不要工錢,隻要給點飯吃餓不死我的孩子就行。”

李秋池伸出手摸了摸那個孩子的麵頰,入手一片冰涼,若不是這小孩的胸脯還有些起伏,看著那青灰的臉和緊閉的雙眼,簡直就跟已經死了一樣。

她站起來身:“先進來吧。”

那婦人感激涕零的再一次朝著李秋池哐哐磕頭。

“不要耽誤時間了,先進來再說。”

“是是。”

婦人用自己的外衣重新把孩子包好抱在懷裏,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劫後餘生的佝僂著身體跟在李秋池的後麵進了作坊。

等作坊門重新關上之後,看熱鬧的人便嗡嗡的討論了起來。

“竟然進去了?”

“也是咱們刺史夫人心善。”

進到作坊之後,李秋池就吩咐一個管事:“先帶她們去廚房,盯著廚娘給她們準備些好消化的吃食。”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李秋池朝著管事使了個眼色。

管事微微點點頭,便是自己懂了:“夫人放心,我親自盯著處理這件事。”

雖然這對母女的是真的淒慘,但該有的防備李秋池也是有的。

她的羊絨作坊生意僅次於顧文星親自打理的羊脂皂作坊,雖然她背靠著顧文星也間接的背靠上了皇上這棵大樹。

但事情無絕對,搞不好就有什麼窮凶極惡的人因為各種理由使用不光明的手段來迫害她的羊絨作坊。

羊絨作坊不僅僅是她的心血,更是作坊裏上百個女工掙錢脫離家庭的底氣。

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安排完那對母女的事情之後,李秋池就在作坊裏轉悠了起來,各個工段她都去看了一遍。

她一邊看一邊和各工段的管事了解這段時間的情況,大問題倒是沒有,都是些七零八碎的小問題。

剩下的時間裏,李秋池便一直在作坊裏處理這些七零八碎的事情。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忙碌的這段時間裏,顧文星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飯也不吃,在同州城裏的首飾鋪子裏到處逛,隻要看到好看的首飾他便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這一次,顧文星像在京城那次一樣,再次成為了首飾鋪裏女子的焦點。

甚至,她在買首飾的時候,巧合的遇到了司馬夫人。

司馬夫人也沒避著他,見到他便神色如常的過來朝他行了個禮,打了個招呼。

雖然不像上次在京城一樣他的身份被當場喊破,但隻要對同州的局勢有些了解的,很快就能猜出來顧文星的身份。

能讓司馬夫人如此客氣的人,那地位一定是在司馬上麵的,如今同州別駕之位暫時空懸,那在司馬頭上的便隻要長史和刺史兩人,其中,長史的年紀比這大很多,那麼就一定是刺史了。

同州刺史。

隨後,一個大八卦快速的傳播開來。

同州刺史出現在首飾鋪裏買首飾啦!!

外麵的熱鬧李秋池是毫無所知,直到時間快要到她平日裏離開作坊的時候,被她派去盯著那對母女的管事過來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