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星點點頭:“無為道人這次也跟著我來了同州城,我把他安排在了外院裏,和三個門客一個院子。”
“畢竟是國師的師弟,讓他和其他人一個院子會不會有些怠慢?”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李秋池笑著說道:“他治好了大牛,那就是我們家的恩人,待會我親自去見見他與他說一聲謝謝。”
“好。”
“桃花沒跟著你回來,她是不是去了軍營?”
顧文星詫異的看著她:“你猜出來了?”
李秋池點點頭:“她從小就與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樣,爬樹打架下河摸魚,就像個男孩子似的,這幾年她一直在習武沒有一天懈怠,尤其是自從要打仗的消息傳來了之後,她更加努力的練武了,以前還會在正常的時間裏睡覺,這段時間裏,她白天練射箭,晚上烏漆嘛黑的一個人在院子裏打拳。”
顧文星沉默了。
“我知道她之所以這麼努力的習武,便是想有一天能夠靠著自己的雙手為自己闖出一片天來。”
顧文星問:“你既然知道這些,是否已經做好了讓她出生入死的準備?”
李秋池笑了笑:“知道不代表做好了準備,哎,既然她已經去了,那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後麵默默地支持她,無論結果是好是壞,總該讓她去試試。”
顧文星歎息一聲:“隻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李秋池沉默了。
良久之後,顧文星又對李秋池說道:“大牛還是如以前一樣在端陽郡主的手底下做事,桃花去了之後也是跟著郡主,而且郡主承諾過會幫忙看著桃花,桃花是與郡主住一個帳篷的,怎麼說,郡主也不會對她無動於衷。”
“嗯,端陽郡主是個仗義的,她若想對一個人好,那她肯定會對人掏心掏肺,就如同我當初一樣,我給她做了好吃的飯菜,她便每天都給我賞賜,平日待我也不像普通的主仆,給她幹活伺候她,我便自在很多。”
她笑了笑:“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既然大牛和桃花兩人都去了亳州的戰場,那咱們就努力為他們保證後勤,讓他們餓了有飯吃,冷了有衣服穿,傷了有藥吃。”
顧文星握上李秋池的手:“好,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李秋池另外一隻手覆上他握著自己的手背:“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吃過飯之後,顧文星帶著李秋池去找了無為道人。
他們過去的時候,無為道人正在與萬淨禪兩人說話,元南和元北兩兄弟則是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李秋池很是詫異,無為道人一個道家的人,萬淨禪一個修行的和尚,按理來說,兩人應該是敵對的關係,可現在看來,兩人卻是客客氣氣的,也沒見什麼爭吵。
看到他們的身影,無為道人第一時間就朝著李秋池看了過來,在李秋池走過去的幾個呼吸時間裏,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顧文星給無為道人介紹:“道長,這位是我夫人,她聽說你治好了大牛,專門過來給你道謝的。”
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李秋池恭恭敬敬的朝著無為道人行了個禮:“多謝道長出手相救。”
無為道人笑著朝她點點頭:“好說好說,幾年不見,夫人越發的貴氣了。”
萬淨禪笑嗬嗬的問:“夫人和道長認識?”
李秋池笑著坐下來:“幾年前在家鄉的一個道觀裏,有緣見過道長。”
“那還挺巧的。”
無為道人直接問:“夫人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
李秋池頓了一下,才神色如常的說道:“記得。”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今後的日子我恐怕要在府裏叨擾些時日,若夫人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來找我。”
“好,多謝道長。”
李秋池與眾人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這裏,留下顧文星與幾人說話。
顧文星看著無為道人一直注視著李秋池的身影,心裏隱隱的有了猜測。
等萬淨禪三人也走了,院子裏隻剩下他與無為道人兩人之後,他便直接問:“道長不遠萬裏來到同州,是否是為了我家夫人而來?”
無為道人撫著胡須笑了笑:“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我師兄夜觀天象,發現同州這裏的局勢會有些變動,所以讓我來看看,剛才看了貴夫人的麵相,發現她有可能是這場戰爭中的變數。”
“不知道長說的這個變數,是好的變數還是壞的?”
“那自然是好的。”
他笑眯眯的看著顧文星:“刺史你能遇到夫人,也是個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