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指導訓練已經像地獄一樣,沒想到和朝霧對戰,才是真的地獄。
每晚,朝霧下手從不留情,伊之助有時被逼到極致,常會罵罵咧咧,然後又被罵罵咧咧地抬回去,和被抬回來的炭治郎四目相對。
從此以後,伊之助見到鬼便像打了雞血一樣,尤為痛恨鬼,尤其是擅長血鬼術的鬼。但對於暴打了他無數次,卻讓他實力快速上升的那隻鬼,他卻常常敢怒不敢言。
期間甘露寺蜜璃還來找過朝霧,懷裏抱著一把紅綢傘,上麵繪著垂絲海棠。
對於上次朝霧在她麵前被太陽灼傷,化成血水的事,甘露寺蜜璃十分內疚。
“炭治郎說你以前有把紅綢傘,特別喜歡,隻是後來不知怎麼不見了,我就想著做一把紅綢傘給你當禮物。我本來想親手做的,可是沒有一把成功了。”
說到這裏,甘露寺蜜璃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朝霧看著那把和記憶中幾乎一樣的紅綢傘,神情有些恍惚。但這把紅綢傘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上麵的垂絲海棠無論如何動人,也不是她記憶裏的那一朵。
“謝謝你。”朝霧看著甘露寺蜜璃,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消失的永遠回不來,但是現在的依然值得珍重。
蝶屋裏來來往往,朝霧看見了許多人。比如總是跟在甘露寺蜜璃身後的蛇柱伊黑小芭內,三天兩次湊到蝴蝶香奈惠麵前,還愛用敵對的目光瞅著她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好像在期待著什麼每次都會向她介紹自己名字的炎柱煉獄杏壽郎,帶著三個老婆光顧蝶屋後廚的音柱宇髓天元,以及朝霧熟悉又陌生的人——岩柱悲鳴嶼行冥。
“有棲川小姐,你似乎變了很多。”捏著串珠的盲僧說道。
“是嗎?”朝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覺得現在挺好的,總比懷抱著怨恨度過好,你覺得呢?”
“阿彌陀佛。”
朝霧沒有再看悲鳴嶼行冥,隻是仰著頭看著冬日的天空,低的仿佛觸手可及。
她今日的心情格外的暢快。
雖然看不見,但是悲鳴嶼行冥依然感受到身邊愉悅的氣息,他摸了摸腰間,掏出一個笛子。
朝霧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原本鍛煉得十分熱鬧的蝶屋後院瞬間鳥驚魚散,隻剩下蝴蝶香奈惠向朝霧投來的憐憫的眼神。
朝霧坐在悲鳴嶼行冥旁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憋著氣聽完了一整曲笛聲。
悲鳴嶼行冥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愛吹笛子。鬼殺隊的隊員私下裏還調侃,說把岩柱送到鬼窩裏,不動刀隻吹笛,也能拿下那些鬼。
現在,那些鬼就是朝霧。
青天白日裏,躲在遠處的鬼殺隊眾人就這樣看著他們尊敬的岩柱把最近橫空出世的鬼柱大人吹暈在廊簷下。
於是,悲鳴嶼行冥徹底坐實了他的傳聞。
噓!我跟你們說,鬼殺隊的岩柱啊,光靠笛聲就能放倒一片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