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走遍八方的商隊,易掌櫃果然見多識廣。”
薛十七接過酒杯,向易清一敬,隨即一飲而盡。
雖然林真人與元清子師父都有飲酒的習慣,但當年的她一直喝不慣、便向來是滴酒不沾。然如今成了仙後,再醇烈的佳釀、也能在過喉之前就被她的法力化解,隻形同飲下同等的一碗米湯。
如今,便既能做到在外人麵前給了麵子,又能如實的千杯不醉不傷身了。
“哪裏哪裏,十七小姐抬舉了。”
易清回敬一杯後便也禮貌道,“商隊走過的地方、搜集的各路消息,可沒有多少玄闕宗的記載。這等故事,其實是我以前在龍宮書庫裏讀到的。”
“原來如此。”
薛十七點頭應罷、忽然一驚,“誒,你怎知道我叫十七?”
此言一出,周圍四人頓時也皆覺有些訝異,皆向她看來。
“哈,這倒沒什麼。”
易清笑著解釋道,“我做生意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適才在櫃台就不小心聽到幾位的閑談,一並記下來了。除了知道這位小姐叫十七,我還知道這幾位小哥…這位帶尺的叫範遠,這位佩劍的姓蕭,然後這邊這位狼妖姓霍,這位虎妖姓謝,對吧?”
“啊?”
“哈哈哈…”
五人聞罷,一桌之間麵麵相覷、互相循望著,不由皆是發覺這女掌櫃耳力和記性非凡。
隻因在適才的交談中有互相提到過稱呼,便除了範遠和蕭衡弄混了之外,其他人居然都給認對了。
“其他人對了,我是蕭衡,這位才是範遠。”
蕭衡見狀,隨即也笑著向易清解釋。
一桌六人頓時是一陣歡聲笑語,易清也很快融入了他們交談的氛圍中。
……
“今日這一桌消費,還有我上的這兩碟和一壺酒,就當是我易清奉送諸位的了。”
易清繼續笑著敬起酒道,“易清別無它想,隻是此生從來隻聞玄闕宗大名,今日才終於得以見到正式弟子。便隻求今日,能與幾位交個朋友,不知十七小姐能否答應?”
此番表態和言語,雖會拿同桌的另外兩個妖類小哥形成強烈的對比,但知道對比者是玄闕宗,二人便也沒感到有任何冒犯。
任何一個人族修仙門派都能將他們攔在門外,甚至在成仙的人麵前他們也與尋常虎狼無異,又何況是玄闕宗呢?
“哇,那當然好了,那可多謝易掌櫃了。”
薛十七笑著敬回去,“接下來我們尋找雲嵐石,還要繼續一路向南,屆時到詔月洲,若途經白夜江,一定到訪龍宮貴寶地。”
“哈,那我們可就隨時恭候了。”
易清笑道,“不過我們這商隊就並不順路了,畢竟我們就是從龍宮出發、一路向北過來的,如今到了銀鬆城,接下來是要向西,穿過本合洲去一陽洲的。”
“沒事,你我年月還長。”
薛十七笑道,“過了今日,將來總有機會再見。”
“好。”
易清笑罷、忽又問起,“誒,那十七小姐、蕭兄和範兄,是從玄闕仙島出發下來的嗎?”
“是啊,怎麼了?”
三人皆點頭,薛十七開口以應。
“那謝兄和霍兄,是如何與三位同行的?”
易清轉頭看向二人道,“二位並非人族,應該不是玄闕宗弟子吧?適才我也聽到,二位似乎是從一陽洲來的…”
“是啊,你這也記得呀?”
謝木生於是也笑了出來,“我們…在路過本合洲的時候遇到了些危險,幸得三位相救,這便結伴同行了。”
雖確實被美女迷得挪不開眼,但謝木生也並沒有把自己打敗仗和中埋伏的事逢人便說,在這方麵倒是話少了些。
霍欽轉頭斜眼瞥去,仍對老謝表示出了是一副無奈的神情。
“哦,危險?”
易清越聽越是好奇、便繼續打聽了下去,“我們接下來也要途經本合洲哇,有什麼危險,諸位方便說一說嗎?”
“啊,其實也沒什麼,這三位已經解決過了。”
謝木生繼續道,“就是有一頭蛇妖,修建了一座洞府,盤踞在寂川下遊。路過比他弱的人和妖時,他就用他不知哪學的一門千變萬化的法術,把人給騙了或是打敗、殺死,然後給吃掉,我和欽哥就差點中招了。不過…他剛被教訓過一頓,現在已經不知還敢不敢回家了。而且…你們龍族這麼多人,應該有的是高手,也不至於怕他一個百歲蛇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