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嶷六人正擔心路引的事情,忽見路邊一個官差手拿陰陽幡攔路,他們以為要檢查路引,一個個心裏突突直跳。隻聽黑無常說:“孫太尉,你怎麼在這裏?有什麼公幹麼?”
隻見那個孫太尉說:“七哥、八哥,二位可好,我受人之托,給這幾個人送路引而來,然後帶他們進森羅殿見閻王,請看路引在此。”說著舉起一打文書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白無常似乎認真的看了看,然後說:“既是賢弟有路引王命,那我們兄弟就把他們交給你了。回頭見!”說著二人,把鐵鏈交給孫雲,奔著遠處揚長而去。
眾人一看孫太尉,智聖和尚眼尖,突然說:“孫太尉,你不就是剛才寺裏參加我們賞月宴會,後來還給我們和客人倒茶的那個孫雲麼?原來你竟然是陰司的太尉?”
惠嶷也說:“對對對,我也看你眼熟,因為你長得很像我們大長老智藏的兒子莫海。”
孫雲愣了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麵具還在,心想真奇怪,自己帶著麵具,這些人怎麼還能看出來,難道真像聽說的那樣陰間認人不是憑借容貌?孫雲弄不明白,幹脆把麵具摘下來,說道:“咳咳,是這樣的,我和你們說的孫雲是前世是雙胞胎,因為緣分,我留在的陰間做太尉,他去陽間轉世修行,剛才他給我捎信,說你們在洛陽玉虛觀比武不幸氣盡身亡。他見智藏長老、還有杜紹、杜嬰等人待他不錯,特意郵寄了幾張路引,讓我幫助給你們領到森羅殿,然後幫你們通融通融打聽一下,看看你們是否陽壽已到。”
“太好了,太好了。”眾人聽了這話,無不如釋重負。曇謨最說:“如此,多謝孫太尉。還望您多多美言,最好能讓我等盡快還陽。”
孫雲心說,這事兒不是我能做主的,不可隨便答應,便說:“我權職之內盡力而為,不過今天好奇怪,為什麼你們壽錄相同,同時被抓到地府呢?”
曇謨最說道:“說來慚愧,我是洛陽大乘宗的華嚴派的一支,因與他們小乘宗一直有些矛盾,今日被大乘宗十地論派的慧光弟子法上鼓動,便來找惠嶷師兄,正好打聽到他們小乘宗陰陽宮弟子都在玉虛觀賞月慶功,便來此與惠嶷師兄理論,結果我們當場話不投機比試內力,不想不知什麼原因,我們內力耗盡,同時神魂俱滅,一同來到陰間。”
孫雲說:“我聽我的同袍弟弟說,曇謨最法師乃得道高僧,還是一位老劍客,您怎麼會把持不住,做些弟子們常做的衝動之事。”
曇謨最說:“慚愧,這幾年隻顧講經,沒有潛心佛法,認真著述,所以修為沒提高,老了老了,還做些令人貽笑大方的事情。我若得還陽一定認真誦經,苦心著述,不再追慕虛榮。”
孫雲說:“聽說惠嶷大師也是小乘宗名僧,還是兵家的後人,也很不起,怎麼也來陰間了?”
惠嶷說:“哎,時不我待,沒想到事業未成,我先隕滅,奈何奈何。”
孫雲笑笑說:“好吧,各位高僧各有心事,你們能不能六道輪回,就看造化了,請各位大師報一報生辰八字,我好幫你們把路引填好。”
眾人聽了一一通報生日,孫雲假裝的用朱筆填好。道品說:“孫太尉,能否求個情,把我們的枷鎖去掉,這個枷鎖沉重,傷筋磨骨,灼燒魂魄,我師兄惠嶷年歲已高,恐不能支。”
孫雲說:“這個枷鎖叫勾魂索,也叫妄念繩,但凡你們還有執著我也去不掉的。這樣吧,我把牽魂絲鬆掉,至於枷鎖能不能去掉,就看你們個人的緣分了。”
說著孫雲一鬆手,鐵鏈落地,隻見曇謨最的枷鎖從鐵鏈開始一點點的消融,瞬間他手上的夾板消失不見,曇謨最揉揉手腕,欣喜異常。
孫雲心想,這些道具都是誰弄的?這麼神奇呢?便說:“看來曇法師已然放下桎梏,定得超生。”眾人一看都佩服曇謨最的領悟和心境。
眾人行不多遠,前麵穀中遠遠看見有個城池,隱隱約約,陰氣彌漫。城外似乎有不少鬼王小鬼來回巡視,嚴俊異常。幾個人走近了,才看清楚城門上牌樓下有一塊白底黑色的三個大字“幽冥府”。距離城門前邊不遠的地方,立著一塊石碑,上麵也刻著三個血紅的大字“鬼門關”。關門前一個牛頭,一個馬麵,領著群鬼,怒目橫眉,看著他們。
幾個人剛到跟前,小鬼們立刻各拿刀槍對準他們,幾個人一看當時渾身顫抖。孫雲也挺緊張,心想這裏什麼時候出現的鬼兵呢?還是趙老伯和那個寶公和尚施展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