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幾位法師擔心不提,再說嚴達。嚴達正在寶塔一層正中央位置閉目危坐,他的上丹田洞開,在夜色之下微微的泛出金光,緊接著金光愈來愈多,在他頭頂懸空而聚,再一點一點順著他的身體四周傾瀉而下,把他的全身包圍罩住,使他的身體在若隱若現的金光中,也跟著時有時無。突然在他頭頂位置突然開啟了一個時空之門,一片藍光從裏邊噴湧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緊接著光球的中心冒出一片黑光,黑光突然張開一張大嘴,顯出一團旋窩。旋窩的中間漆黑一片,驅動著旋窩毫無規則的旋轉,中間的黑暗仿佛像要吞噬著一切。最明顯的是室內的光線,無論是月光還是燭光,瞬間都被它貪婪的吞掉。
很快巨大的藍色光球裹著黑光,把嚴達包圍,嚴達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成了浮動的空氣,於是他急忙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籠罩在黑暗的光球之中,從光球的中心正釋放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開始把他往旋渦中吸引,他連忙念動真言,想要抵抗。不過這個黑光似乎有腐蝕一切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分解成煙霧,被一點一點的吸進黑暗之中,他怕自己被切割成碎片,不敢堅持,於是他不再抵抗,任由身體順其自然跟著飛了進去。與此同時,嚴達看見好多魂魄從自己是身邊飛馳而過,都吸納到黑暗中心當中。此外黑暗的空間好大好遠,自己就像墜入一個無底深淵,身體急速的飛往無盡的虛空。
過了好長時間,嚴達像是進了一個昏暗的屋子,裏麵有一張床平躺著一個人,嚴達一看那不是自己麼?他好奇怪,走過去想看個究竟,突然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往這個人的身體裏鑽。怎麼回事?嚴達控製不住自己,很快與此人合二為一。他緊張的站起來。感覺眼睛睜不開,四周一片模糊。他胡亂的走出去,一些記憶的碎片開始植入大腦讓他頭疼欲裂。不知走多遠找到一個似乎亭子裏的木墩坐下,拚命的想睜開自己的眼睛。一番努力終於一口真氣吊上來把眼睛睜開,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等他慢慢適應,發現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到哪了呢?嚴達用手按了按發疼的頭顱,周圍左右子細的打量一下,這裏好像一個花園,四周繁花錦簇、綠草茵茵,溝渠曲折、石階嶕嶢,轉過曲徑又見朱荷出池、綠萍浮水,飛橋跨虹,怪樹入雲,遠處重樓起霧,廊廡綺麗,仿若蓬萊仙境一般。
他收回目光,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小假山上麵的簡易亭子中,亭子很小裏麵隻有兩個木墩。這兒是哪兒?自己怎麼會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究竟是怎麼來的?自己不是正在禪定麼?怎麼會突然被一個黑洞吸走?那個黑洞呢?自己不會憑空降落在此,還是應該有個門,自己一定是從那個門裏鑽出來的,隻是嚴達怎麼看也沒有找到他能來的一個出入口。
不過亭子邊上倒是有個小台階鋪成的下山的路,假山不高,更像個土堆,上麵樹木高大掩映,倒是很鬱鬱蔥蔥,連亭子都被它們遮蓋。從這個假山向四周看倒是有空隙看到遠景,不過外邊想看到這邊卻不那麼容易,甚至連這個小亭子都看不見。
這會兒嚴達的思維逐漸清醒,他猛然意識到,自己一定是在禪境當中過來的,也就是說有一段時間,自己是昏迷著或者叫靜定著,而這段期間一定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正如師傅和師叔們、甚至師祖們提及的,自己也同樣經曆著奇妙的突破意境。按照他們的說法,人在突破當中,是會進入奇怪的夢境當中的,如果沒有意外,自己就是在禪境中的某個地方,至於是在夢裏,還是去到了某個密境空間,誰也說不清楚,因為突破之後甚至包括突破失敗,醒來後的人都會忘記自己曾經經曆過什麼,而這段夢境就是某個人自己獨有的緣分。
想到這裏,嚴達心裏開始安穩下來。接下來自己應該做兩件事情,第一武功境界突破到四重,第二找到回去的路,或者找到醒來的辦法,也可能這兩件事就是一件事。
那就先做第一件事吧,嚴達看看周圍的靈氣,這個空間似乎氣息靈動,比那些仙山都不差。嚴達看看周圍鳥語花香、燕語鶯聲,非常適合吐納練氣,便坐到木墩上開始運功。運了幾個周天,感覺還是原來煉精化氣的三重即氣動的末期,並沒有突破的影子。
怎麼回事?自己不是進入禪定了麼?為什麼一點沒有突破的跡象?嚴達想了一會兒,突然醒悟,自己現在就是在禪定當中,也就是說自己在自己的夢境之中,而促成自己做夢的就是禪定,換句話說自己本來正在禪定,不能再在禪定的夢中繼續禪定,那就變成疊加、沒有意義了。聽師祖、師傅、師叔說過,禪定的夢境中需要突破一定的壁壘、障礙或者心魔才行。
這樣看來,應該首先找到自己的心魔。什麼是自己的窒礙呢?嚴達一時說不清楚,看來有必要四處看看才對。想到這兒嚴達順著台階來到假山的下麵。轉出台階回頭一看,假山全部被藤蔓所遮蓋,不過在綠葉青草掩蓋之下,眼前不遠有一個木門虛掩著,木門上麵也掛滿樹藤,門口上邊並沒有匾額或字跡,大概是庫房或閑置的房子,否則也不會建在假山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