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洵詫異之間,感覺有些不對,見化兒張口要喝,下意識的說:“這酒不會有問題吧?”
化兒說:“怎麼啦?這是濁酒,水果釀的,很好喝,出家人也都不戒的。”說完一下幹掉。
曇洵說:“姐姐慢點,你注意沒,這酒為什麼會轉圈呢?”
一杯酒下去,化兒臉色緋紅說:“弟弟小心過頭了,既是濁酒自然不清,剛才姐姐倒酒,它自然旋轉啦。別想了,姐姐再敬你一盞。”說著她端起酒盞滿上酒然後一飲而盡。
曇洵無奈隻好也跟著喝了一口,看化兒又要喝,馬上攔住說:“姐姐,你看,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狼藉,怎麼轉眼之間我們回來這裏就恢複如初呢?”
化兒笑笑說:“大驚小怪,你忘了,剛才有宮女太監過來,他們給收拾的唄。再喝!”
曇洵搖搖頭,感覺打掃的有些太幹淨了,肯定有問題,不過化兒追的緊,他隻能便一邊思考,一邊又在嘴邊抿了一口酒下肚。
化兒臉色更紅,說道:“弟弟不夠爽快,男兒大丈夫,喝酒哪能像女孩一樣抿著喝,還不如我這女流呢。”說著它竟然嫌酒盞太小,徑直用空碗倒滿。
曇洵無奈,隻好把剩餘的半盞喝下說:“小僧自小出家,喝些濁酒已是勉強,哪能喝多呀。”
化兒舉舉起酒碗仰頭喝下,這下她終於略帶醉意,隻聽她說道:“弟弟,我們再來一杯。姐姐告訴你,你現在已進軍營離開廟中,到了軍營不會喝酒,豈不是讓別人笑話。再說誰規定和尚必須戒酒,你不必放在心裏的。”化兒說的倒對,密境的年代是東漢,戒律沒那麼嚴格。
曇洵說:“姐姐,慢點喝,先吃口菜吧,要不然一大桌子菜就白瞎了。”曇洵說著給化兒布菜,自己也隨口吃點。吃了幾口,突然回過味兒來,發覺化兒的話好像有有哪不對,隻不過倆人忙忙活活,他一時沒想起來。
化兒越來越興奮,繼續說道:“弟弟,一桌子酒菜算得什麼,姐姐今天高興得遇弟弟,弟弟武藝高強,它日必可做得將軍或者俠客,比姐姐這般被困牢籠盛強百倍。”
曇洵說:“姐姐真是謙虛,您現在已經官居五品,比一般男兒的官爵還高,尤其您還有娘娘護著,將來是不是會封個誥命夫人呢。”
化兒說:“那有何用,後宮深似海,君恩薄如冰,一朝含冤淩遲,幾百年怨鬼孤魂,這就是姐姐的宿命。哪如弟弟叱吒馳騁,天高任鳥飛來的快活。”
曇洵說:“姐姐說的好悲涼,就像看破今生來世一般。”
化兒歎口氣說:“若是那樣就好了,姐姐隻有今生,哪有來世啊。”
曇洵說:“我們前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哪能曉得來世呢,姐姐這是怎麼了。”
化兒說:“沒什麼,姐姐遇到你,心裏高興,來吧,我們再痛飲一盞。”說著她又舉起酒碗仰頭幹下。曇洵剛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化兒見曇洵又落下,便張羅著他喝酒,曇洵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再喝一盞,化兒高興又給倆人滿上,曇洵推遲,化兒不依不饒,連敬酒帶夾菜,倆人一頓糾纏推讓。
正這時從湧路走過來一個宮女打扮的人,看年紀不大,十六七歲,個子較高。她徑直走到石桌旁邊,垂手站好,施了一禮,輕聲說道:“化兒姐姐,我來了。”
化兒正喝的頭昏腦熱,並沒有理會宮女。不過曇洵聽見宮女說話,立刻注意起來。因為這個宮女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不似普通女孩兒的腔調,而且他眉目雖然長得俊俏,不過略有些英氣,曇洵仔細看看,怎麼看他都應該是個男孩兒。
假宮女沒有理會曇洵,又往前一步,大聲說:“化兒姐姐,娘娘有旨,請您回去了。”
化兒這才注意宮女在近前,她看了看她,突然一愣說:“潘兒?怎麼會是你?”
潘兒笑笑,露出男孩兒的聲音說道:“不錯,化兒姐姐,正是我。”曇洵這下完全確認,不過不明白好好一個男孩子,為什麼非得打扮成宮女的樣子。
這時化兒繼續說:“我剛才進濯龍宮,怎麼沒看見你,我以為你已經被---”說著她醉意朦朧之中,麵現驚奇之色,但還不忘轉頭看了一眼曇洵。
潘兒說:“不錯,我是你想的那樣,所以剛才我一直在園子裏轉悠,終於變成現在的樣子。”
化兒說:“你是娘娘派來的?”說完還不忘趁機給曇洵倒滿酒,不過動作已經手不從心,水酒灑出不少,但她不去理會,衝著曇洵說道:“弟弟,喝”
潘兒見了一皺眉說:“是啊,娘娘讓我告訴你,一切都準備好,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