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突變,賀悅回成因為一手抓著苗文寵,咫尺之間不能預料,又在扭頭和馮宜都說話,不曾想被石灰揚了滿臉,頓時眼睛不得睜開。與此同時,梁話這邊也伸手揚出石灰麵,但是馮宜都距離稍遠,同時有看見苗文寵的動作,因此他本能的後退一步,並用鋼刀封住麵門,雖然灰粉也有進眼睛裏的,不過不妨礙他看清環境。
馮宜都畢竟五重功力在身,反應迅速,他見賀悅回成遇險,趕忙一刀,批向梁話,梁話是武將,伸手敏捷,快速一個側滑閃開。馮宜都不敢停留,反手又向苗文寵一刀,苗文寵用鐵鏈封堵,不過一交手就知道,自己三重後期的功夫與人相比差太多,趕緊一個撤步也閃開。旁邊的士兵見狀連忙各舉兵器呐喊一聲衝了上來,後邊的弓箭手也突然冒出來列隊準備。
馮宜都不敢糾纏,對著滿臉白灰睜不開眼睛的賀悅回成說:“師弟忍著點,我們走!”說罷,倆人一個箭步跳下刑台。緊接著,四周一片白煙,人群當中有人喊叫:“著火啦,快跑啊。”百姓們聽了頓時驚慌失措,一片擁擠,場麵完全失控,市集一片狼藉。
這邊劉蠡升見解救生變,對劉會長說:“走,我們也撤。”
劉會長問:“這幾個人怎麼辦?”劉蠡升說:“都帶走。”
但話音未落,他們身前身後不遠突然來了許多官差,原來是李辰他們通知禦史台,禦史台加上另外幾個衙門的人都趕到。毛逵喊道:“快把他們圍住,別讓賊寇跑了。”
董舒離著劉蠡升和趙員外稍遠,相對比較自由,看見毛逵,立刻喊道:“毛博士,我們在這裏,快過來。”劉員外一掌過去,正打在董舒的後心,董舒會點武藝,不過差距太大,根本扛不住,蹬蹬幾步一口血噴出,同時人也撲倒在地,杜嬰見狀大喊一聲,剛要跑過去,劉員外一把拉住她,同時揚起一陣白煙,煙塵散去,孫雲和杜嬰已經被劫走。
毛逵喊道:“趕快救人,其餘的人隨我去追案犯。”有人搭救董舒,送他去縣衙找郎中不提。禦史台、城門校尉、河陰縣捕快幾家,兵分四路開始收索。不過市集人山人海,一片煙霧和混亂之中,根本看不清案犯的逃跑方向,毛逵領著主要的力量順著北路,往邙山方向追去。上次他們也是奔著這個方向,半路才遇到的伏擊,因此他們便認準這個方向。
大夥馬不停蹄的順著官道追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很快眾人來到密林之中上次遭到伏擊的地點,不過此刻這裏什麼痕跡都沒有,毛逵讓高平領著人,騎快馬繼續往邙山河陰渡口的方向追趕,他自己帶著禦史台的人和城門校尉營的羽林軍則是開始收索密林。
除了幾位女生都去照顧董舒去,李辰和田儷師兄弟以及蕭月等人都趕來。田儷有些著急,問毛博士道:“毛老師,你說我哥會不會有事呢?大乘宗的叛亂分子會不會窮凶極惡?”
元子攸說:“十年前的法慶叛亂,聽說他們很凶暴,不過他們主要是針對寺院和僧侶,近些年的一些叛亂雖然對官府官軍挺狠毒,但好像沒聽說對無故百姓怎麼樣的?”
毛逵說:“就怕他們認出孫雲,因為孫雲曾經破壞過他們的計謀和伏擊,如果那樣怕不好辦了。”李辰、田儷、蕭月、吳堅等人聽了不禁焦急起來。
這時旁邊跟過來的苗文寵說:“蕭月妹子,我看那個孫雲挺機靈的,應該沒事兒。尤其我剛才隻是往要劫走我的那個人揚了一把石灰,眼睛雖然能受傷,但瞎不了,養一陣子就好,因此他們不至於惱羞成怒牽連到你的同學。”
梁話也說:“對!還有,你同學孫雲和我對練過,武功不錯,能自保的。”
李辰說:“大乘宗有兩個高手,我們剛才看見過,其中一個一掌把董老師打吐血,另一個抓住大雲,之後他們挾持孫雲和杜老師瞬間不見,可見他們至少五重功力以上,毛博士,我怕夜長夢多,還是早點尋到他們的窩點救出他們才是,此外我們武功低微怕是不敵呀。”
元子攸指著營房的一群人說:“放心,我們營中也有高手,那是十住法師以及他的弟子們,都很厲害,我們已經組織人馬拉網搜查。”李辰等人想起來那些弟子在比賽的時候見過。
毛逵說:“此處一直到黃河渡口地域廣闊群山起伏,很容易藏匿匪寇,我們這點人怕不足。”
元子攸說:“人手不夠,再去羽林軍營調撥隊伍。來人,傳我命令從太子衛隊營征調一幢騎兵過來。” 手下校尉立刻回禦林軍營傳令。一軍有數幢,一幢有幾隊,一隊有數什,一什有兩伍,因此一幢至少幾百人,太子衛隊的編製要比普通軍營大,大夥聽了心裏稍安。
再說孫雲和杜嬰,分別被劉蠡升和趙員外抓著胳膊,一陣疾馳騰雲駕霧一般,來到邙山不遠的一處密林周邊,倆人在樹林邊上等了一會,陸續的四麵八方有不少身背白傘的人彙集回來。接著,看見馮宜都攙著賀悅回成也跑回來,倆人已經在河邊洗過眼睛,馮宜都剛才就沒什麼問題,現在徹底沒事,而賀悅回成也能眯開眼睛,隻不過淚水不斷,鼻涕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