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河陰縣衙大堂旁邊的屋子裏,董舒躺在病床上,旁邊酈道元、高謙之、高恭之等官員,太學的管理舍人和一些同事,以及一些同學都圍在他的身邊。此刻董舒正蘇醒過來,他掙紮著問道:“杜嬰他們救回來了麼?”
高謙之說:“放心,他們很快就會救回來,你要一心一意養傷,別讓杜嬰回來擔心你。”
董舒緩了很長一口氣說:“你們別安慰我了,我學過武功,我被歹人一掌打在了後心,恐怕就要不行了,如果你們救回杜嬰,麻煩告訴她,勿要思念與我,早早找個好人家,別耽誤青春。”說完,一陣咳嗽,又吐出一口鮮血。
高恭之說:“董助教,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救回杜嬰,他現在和孫雲同學在一起,肯定沒有危險,孫雲少年老成,足智多謀,定會化險為夷。我這就去邙山,說不定他們就快回來了,董助教,你要好好養傷,等我的好消息。”
董舒努力的睜大眼睛看看高恭之,不等看清,便目光散亂,口中喊著杜嬰,很快又昏迷過去。高恭之回頭對眾人說:“各位,你們少坐片刻,我這就去找毛侍尉看看,你們等我的消息。”說完他出了縣衙,領著幾個侍衛跨馬揚鞭直奔邙山而去。
很快他來到邙山地帶,老遠他就看見不少士兵正在樹林裏進進出出,他馬上帶著侍衛騎馬過去,到了樹林邊上,隻見裏邊立了幾個營帳。有士兵正在溪水旁邊生火做飯,看來軍士們持續一夜沒有休息。有軍士見六品禦史來到,趕忙把他領到元子攸的大帳。高恭之進去一看,元子攸、毛逵、高平、苗文寵、梁話,另外十住法師和爾朱士族弟子,以及孫雲的幾個同學師弟都在。大家眼睛通紅,看來昨晚都沒怎麼睡覺。
毛逵說:“恭之,你怎麼來了,老大人那邊著急了?”
高恭之說:“沒有,老大人和各位大人都擔心你們太辛苦,讓我來問候一下。最主要董舒助教好像狀況不太好,感覺像彌留之際,他不斷的喊著杜嬰,現在昏迷中。我心裏著急便過來看看。你們這邊情況怎麼樣。”
毛逵說:“情況不客觀,我們從這個地方一直搜索到邙山山坡一帶,可是搜了幾遍,一個人影都沒有,而弟兄們卻發現了孫雲丟下的帽子,帽子是掛在了一個樹枝上,顯然是孫雲故意留下的,可是我們無論怎麼找,就是沒有線索。”
高恭之說:“孫雲的帽子在哪撿到的,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元子攸說:“好,我們簡單吃口飯,馬上就去。”說完大夥匆匆吃完早戰飯,步行來到樹林深處。走到一個位置,元子攸一指其中的一棵樹枝說道:“恭之兄,就是這棵樹,帽子掛的方向衝著東麵,不過即可能是孫雲有意指向東麵,也可能是樹枝刮的,人可能去了北邊的忙山,我們判斷不好,因此東麵和北麵同門同時繼續搜索。”高恭之點點頭,南邊是縣城,西邊是官道,東麵和北麵縱身茫茫,樹木濃密,應該能藏人。
高恭之看了看周圍的地形說道:“我和我兄長自幼讀過易經和奇門遁甲,我最近在大將軍齊王蕭寶夤帳下聽用,也粗學了一些兵法,因此我觀看此處,應該是個藏風納氣之所,估計騙馬盜賊很可能布置了一套陣法,我試試看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破解。”眾人聽了一陣高興。
秘境之中,孫雲突然感覺自己飛在半空中,自己的前麵不遠處天空上麵正是一片天河,滾滾的雪水正傾瀉到下方的深潭中,深潭繼續升高,而天河逐漸倒盡。孫雲低頭看著深潭,感覺潭水的中心,好像有人影在水波中晃動,孫雲覺得奇怪,心念一動,人立刻從半空中降落下來,漂浮在人影上邊不遠,他仔細一看,原來是杜嬰和董舒,正在一小塊木板的旁邊,一個在水上一個在水下。
杜嬰和董舒的話,孫雲都能聽得見,他見杜嬰救不出董舒,連忙伸手去抓董舒,想把董舒甚至連同杜嬰抓到空中,這樣便能和自己一起回來,不過孫雲手伸出去一下竟抓空,他的手從杜嬰和董舒的身體當中穿過去,甚至穿過海水,結果什麼也沒抓到。孫雲一個趔趄,一下子舒醒過來,抬頭一看,他正在山洞裏的壁畫前。
這麼回事兒?自己剛才怎麼鑽進壁畫裏了?卻又不知為什麼退了回來?還有自己怎麼會同時進到計時壁畫和苦海壁畫當中?孫雲不明所以,隻得認為兩幅圖畫疊合到一處,大概是為了他方便計時,想起計時,孫雲本能的看看計時壁畫,結果發現,此刻時間已經過去八九成,就是說最多還有一個多時辰,密境就會爆炸,而這期間必須找到破解辦法。
孫雲心裏著急,立刻回憶一下剛才自己是怎麼進到畫卷當中,很快便回想起來,他馬上睜大眼睛注目凝視苦海畫卷的木板,片刻之內孫雲刷的一下又進入場景中。這次孫雲記住剛才的教訓,沒有伸手救他們,而是冷靜的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