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士展露伸手,隻一招下去,頓時河水像開了鍋,周圍的浮冰瞬間破開,飄起無數的屍漂,外圈的浮冰也被震懾的往後退去。趁這功夫,駱子淵連連祭出幾道真火符,破開攔路的幾塊浮冰,在外圍的屍漂未反應之前,樊元寶領著弟兄們齊心合力,小船破冰逐浪回到北岸的冰床邊,而後邊黑草又反應過來,裹著浮冰鋪天蓋地蜂擁而至。
一隊長見小船靠近岸邊,一揮手,手下的幾個小組蜂擁而上,闖上冰麵來營救甲什的十餘個弟兄,士兵們都訓練有數,營救的營救,射箭的射箭。駱子淵和那個少年道士手拿寶劍斷後,一陣忙活,軍兵們安然無恙的退回來。而河麵則突然靜止不動,瞬間恢複冰封,就像任何事情都沒發生,若不是冰麵上殘落著無數的羽箭,大家都會以為剛才就是一場夢。
這時遠處的陣營中傳來一聲號角,傳令兵報告,主帥召集這邊的有關人員過去。幢主點手道:“一隊長、駱什長、樊伍長,還有這位小道長,你們隨我麵見主帥,其餘人等由二隊長負責回營安頓。”是!各位隊長一聲答應開始行動,這幾個人則乘馬向主營過去。
幾匹馬到了主陣門旗前,一位旗排官衝出隊列喊道:“請駱什長呈上南朝回返通關文書。”
駱子淵把書信遞過去,這位旗排官回馬交給主帥元延明,元延明簡單看了看遞給元彧,元彧看一眼收起來。旗排官又喊道:“各位,見過安豐王大帥和臨淮王副帥。”
幾位年輕人趕忙要下馬施禮,元延明一擺手道“各位,免,冰天雪地一切從簡。剛才各位的表現,我已經看見,我命令:幢主帶隊有方現在提升為副軍主,一隊長提升為幢主,這位什長升為一隊長,伍長升為什長,其餘傷亡將士盡快通知家屬,按律撫慰,做好接待。還有,多謝這位道士,請隨我回行營必有重謝,另外還有要事請你商議。”
就地提拔,軍令如山,一句話等於幾位苦熬幾年,真不是鬧笑話,幾個人興奮異常,這個小道士也欣然同意。於是元延明傳令跟著大隊人馬回到宿遷。宿遷也不算小,原來是一個縣城,現在也是邊關的郡治所。進了城,幢主和樊元寶隨軍隊歸營,其餘官員來到衙門。
進到大堂,主帥副帥歸座,元延明說道:“來人,看座上茶。這位道長,我們坐下說話,請問您尊姓大名,師從何門?意欲何往?”旁邊有人搬幾把椅子,眾人做好。
道士說:“大帥,不敢當,您太客氣了,我是晚輩,您直呼我性命就好。我是龍虎山道教的傳人,我先祖張道陵,我是第十世孫張子祥。我父親張符現在是龍虎宗掌門天師,他命我下山遊曆,見見世麵,順便扶困濟危,多做善事。”
龍虎宗!張道陵!道教實際創始人,元延明和元彧都有所了解,駱子淵更是知道。張道陵之後是張衡,再之後是張魯,然後是張盛,張盛正式創立龍虎宗,據說這四人都已得道成仙。其後是張昭成、張椒、張回、張迥,現任天師叫張符,那麼張子祥就是張符之子了!
元彧說:“張子祥,這麼說你是張魯的後人嘍!怪不得伸手不錯。”
張子祥說:“不敢不敢,這位洛隊長的功力也不錯,而且臨危不亂,處事不驚。”
元彧說:“都不必客氣,洛隊長叫駱子淵,他是師傅也不簡單,是老隱士趙逸,這次便是京城劍士比武的銀劍武士。別看子淵隻得個銀劍,按實力比第一金劍還厲害,隻不過為了一個師弟,特意把金劍轉讓了,我說的對不對呀?”
駱子淵不好意思道:“原來大帥知道此事,慚愧慚愧!”
元彧說:“你的小師弟,那位金劍武士孫雲就在我出國的名單中,我哪能不做些了解呢。”
元延明笑道:“賢弟,你這調研工作做的挺細呀。正好,我們下一步還要商量如何過河,大隊人馬不同於幾個人,如何確保安全,二位有什麼高見?”
張子祥說:“我昨日日路過此地,聽說河中浮冰碎裂以及百姓被水鬼吞沒,便停下查探,結果昨晚我夜觀天象,發現鎮星犯月,必有凶事,所以今日特來河麵觀望,果然看見水鬼出現,後來見洛道友做法降鬼,便趕來相助。按我們道門的看法,這些水鬼屬於屍變一類的鬼怪,如果想作惡需要幾個條件,第一屍體保存完好沒有徹底腐化,第二有人對它們施加控製。而對付這些腐屍,如果在岸上倒是不難。問題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腐屍,尤其為什麼在水中藏匿?他們是被誰控製的,怎麼控製的?隻有弄清這些原因才能找到辦法。”
駱子淵說:“我在與這些水鬼交手的時候,發現這些浮屍手腳不能動彈,不過不知什麼原因渾身長滿了長毛,這些長毛受屍體的控製,而這些屍體似有自主意識,而且智力還不低,懂得思考,不像是被人控製一樣,因此我懷疑,即便有人控製也像是孤魂野鬼,甚至有可能就是這些屍漂自身的魂魄,因為沒來得及輪回,還留在屍身中。所以我也和張道友的想法一樣?要弄清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屍體?為什麼這些屍體沒腐化?什麼原因沒有墮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