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麵的升高,頭頂的空間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與淮河底部的穹頂靠近,因此大夥棲身的敵樓木船也就快被淹沒,大家緊張的心情也隨之加劇。不過,空氣壓縮到一定程度,卻停止繼續擠壓,轉而形成斷斷續續的空氣倉,並隨著水麵的升高而繼續升高。
空氣倉就是水中的大氣泡,一段一段在水中點綴,有的像一朵朵水中的浮雲,有的像一個個飄飄搖搖的水母,有的也像散亂的蒲公英,有的則像圓墩墩蘑菇,慢慢的一片一片群體上升,同時水中的顏色白中幽藍,水底有金紅的熔漿點綴,場景十分漂亮十分壯觀。大夥僥幸逃生,騎在屋脊木船上,隔著氣泡四處張望,紛紛被四周的美景驚呆,暫時忘卻了恐懼,小月說:“快看,大雲,水中的景象好神奇,這是我一天當中第二次看到令人震撼的美景了。”
孫雲說:“龍宮的美景蘊含著危險,而此處的美景卻把我們救了。”
王亭說:“可不麼,好險,我以為我們都得淹死,沒想到能有氣泡把我救了。”
苦桃問:“這些氣泡為什麼能把我們包圍,難道是冥冥安排的嗎?”
駱子淵說:“也不全是,氣泡本身願意吸附在某些東西上,而我們逃生的閣樓是木質的,能飄起來,正好氣泡隨我們一起漂浮。”
張子祥說:“我覺得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水下的岩漿噴發,又產生了大量的氣體,這些氣體也不斷的補充在我們的氣泡中,保持我們的氣泡有足夠的壓力,不被擠破。”
楊忠說:“有道理,我說這氣泡裏麵為什麼很悶熱,原來是熔岩發出的水蒸氣,可如果水蒸氣一多,時間長了不會把我們悶死吧?”
駱子淵說:“暫時不會,而且感覺還很溫暖,剛才我們都被傾盆大雨都澆透,這會兒來點熱氣暖暖身子,正好省得著涼。”大夥聽了感同身受。
王亭說:“可不麼,剛才那何止是大雨,簡直就是瀑布,而且是冰冷的瀑布,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冷的水呢?”的確,剛才的雨水徹骨寒冷,讓大家逃生增加好多難度。
駱子淵說:“你忘了,現在淮河冰凍,河水肯定是涼的。”
張子祥說:“本來這個季節不應該上凍的,但因為淮河龍宮密境的磁場,才導致局部氣候變化,這回我們把龍宮密境的磁場破壞,應該能恢複冰麵融化了吧。”
孫雲聽到冰麵,突然驚道:“壞了,我們下水時間應該很長了,所以淮河表麵肯定被冰麵封凍,這就是說,我們一會兒浮到水麵正是冰層下,這樣我們豈不是還會被淹死或者悶死?”
眾人聽了都緊張起來,駱子淵說:“大雲的擔心正是我剛才提醒的,如果我們真的回到冰層下,必須做好破冰的準備,同時還要考慮防止氣泡破碎,我們這裏隻有楊忠的大槍最趁手,一會兒你是主要勞動力,我們都配合你。”
楊忠聽了一拍胸脯說:“沒問題,冰麵也就幾尺厚,隻要有一刻的功夫,我就能鑿開。”大夥聽了楊忠的保證,甭管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至少心裏聽了能安穩些。
很快大夥隨著氣泡上升到一個界麵之下,這個界麵不知道有多厚,透色不透明,像玻璃、又像冰體,白光透過,隻是光線裏沒有任何景物。所有的氣泡在這個界麵下都混合成一片空間,水麵壓縮這個空間的厚度,大夥因為坐在閣樓的屋脊上,距離界麵大概不到一丈高。
張子祥說道:“楊忠,你用大槍搥一搥,看看頭頂上的東西是什麼。”楊忠點頭,舉起大槍,試著劃幾下,搥幾下,聲音密實有厚度,也格外結實,根本沒有絲毫破損。別人也試了幾下,表麵很滑,確實無法留下劃痕,看來這裏是密境的穹頂界麵。
王亭說:“看樣子不是冰層吧,如果是冰層,至少能劃開一道子。”
苦桃說:“忠郞,你看出是什麼了麼?不會是透明的白玉吧?”
楊忠說:“不清楚,沒見過這種東西。”
駱子淵說:“京城的貴族家裏有外國進貢過來的玻璃,無色透明,會不會是這種東西?”
孫雲說:“這種玻璃我也見過,宮廷常用來做燈籠,很漂亮,可是有這麼結實嗎?”
駱子淵說:“這種東西如果薄了很脆,但是厚了卻很結實。”
張子祥說:“我覺得不是,因為玻璃不可能有這麼厚,讓我說這就是結界,至於結界是什麼物質,也不是我們能夠考慮的。”
駱子淵說:“如果是結界,對我們來說卻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