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 水海(1 / 2)

怎麼回事?為什麼深穀之中會有絕壁?眾人百思不解。還有,怪不得那隻老虎慢條斯理的尾隨,原來它早就知道這座山頂是絕壁,而且它怕眾人逃往別處,故意的往此路上逼迫,並裝作行動遲緩,讓大家覺得有時間爬到山頂之後從容逃生。看來大夥都被老虎給誆騙了,現在該怎麼辦,眾人看看絕壁兩側,蕭寶貞道:“大意失荊州,沒想到我們連一隻老虎都算計不過,為今之計,隻好順著兩邊逃生了,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總不能坐著等死。”

孫雲阻攔道:“慢著,兩邊的山頂不易上爬,急切間根本逃不出去,這正是老虎圈套。”

大夥聽罷一驚,急切間已不能分辨,蕭寶源道:“實在不行,我們分頭行動,相父和吳貴人跑一邊,我和桂陽王跑一邊,我們跑得慢些,盡量吸引老虎追我們,也好保住齊國國運。”

蕭寶貞本想拒絕,不過一想倆人雙戰老虎或許有逃生的希望,便咬牙應承準備跳離。孫雲道:“且慢,你們雖然大義凜然,但返回去必是死路,如果你們相信我,就從懸崖上跳下去。”

跳崖?大夥還真沒想到這個方案,深淵之下一眼看不到盡頭,跳下去豈不是粉身碎骨?大夥想想都不寒而栗。莫不是相父瘋了?蕭寶貞道:“相父,你在說什麼?這怎麼可以?”

孫雲道:“沒什麼不可以,此為絕地,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而且,下邊聽著是水聲,或許我們僥幸免去一死!”說著看看下麵,再回頭看看老虎的方向,心裏也打鼓。

蕭寶貞道:“書生之見,你這是盲目妄想,不顧後果。”話雖如此,他也知跑不過老虎。

蕭寶源道:“你倆別再吵了,再吵老虎都到跟前了,快定個方案。”

孫雲道:“好了,我不和你爭,咱們可以分開,暉兒,你願意和我一起跳,還是留下?”

景暉看看深淵與老虎毅然說道:“雲郎我相信你,即便肝腦塗地,我也和你一起出生入死。”

蕭寶貞道:“貴人不可,你身懷齊國後嗣國運,絕不能輕言殞身。”

蕭寶源道:“算了,不跳也不成了,老虎已經臨近。”

孫雲回頭看見老虎已經下到坡底,正往上飛奔。於是他拉起景暉道:“暉兒,你閉上眼睛聽我口令,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跳。”說著他把景暉扶好,感受著腳下懸崖深處傳來讓人心悸的氣流。他之所以選擇跳崖,其實也是一種賭博,因為曆次的密境經曆都告訴他,很多情況他看見的危險其實是一種虛幻,都是一種障眼法,如果視而不見,可能危險不見得存在,大不了真有危險,自己便留在密境而已。雖然心是橫下,孫雲腳下也轉軸,腿肚子突突直跳,不過形式急迫不得不閉眼了。想到此,孫雲喊了一聲:“一二三,跳!”倆人縱身而下。

蕭寶源看看蕭寶貞道:“十一弟,事已至此我們也跳吧。”說完倆人收好寶劍先後跳下去。剛跳完,老虎一個魚躍衝到懸崖邊,看著倆人的背影,咆哮幾聲,也很想跟著躍下,不過躊躇片刻,並沒有行動,隻是用爪子拍的岩石草屑紛紛墜落,然後猛然回頭消失不見。

懸崖下,孫雲和景暉“咕咚”一聲落入水中,也不知道沒入多深才開始上浮,孫雲遊泳不是長項,在師兄弟中排在李辰和吳堅之後,尤其在水中不善分辨事務,但此刻別無它法隻能睜眼瞭望。好在水底不知哪來的光線,讓他勉強看見近處的東西。他看看景暉,已經沒有反應,大概是落水太狠已經暈過去。孫雲不免擔心,按景暉的描述她應該是懷孕二三個月,聽人說這時候容易流產,可今天又是跑又是摔又是落水,也不知道對胎兒有多大影響。

孫雲落水前憋足了一口氣,而景暉怕是沒有憋氣,因此才窒息昏迷,同樣孫雲的氣息也有限,因此必須盡快浮出水麵才行。想到此,他趕緊抓住景暉,盡力上遊。因為帶著一個人,孫雲的壓力驟增,很快感覺氣息不夠用,肺部像要炸開。終於在自己難以忍受的最後瞬間衝出水麵,就這樣孫雲還是嗆了一口水,不住的咳嗽幾下才喘勻氣息。

他抬頭看看四周,除了一麵是筆直的山崖,另外三麵一望無際都是水麵,像大海般遼闊。極目遠望,遠處霧蒙蒙漆黑一片。同樣,天上也雲霧彌漫,隻有雲層深處零星粉色的光芒投下來,可以看見海麵上。海麵上並不是靜止,而是順著山崖往一個方向流動,水勢不大但流動的不算慢。孫雲想,此處在丹鼎內一定不是海麵,隻是看著像海,也許叫水海吧。

最令孫雲高興的是水海裏是溫熱的,因此沒有絲毫寒冷。孫雲看看景暉,還沒清醒,估計是被水嗆得窒息,應該立刻空出來才行,可是周圍沒有陸地,怎麼辦才好呢。他正猶豫,突然看見上遊的方向飄過來一個龐然大物直奔著倆人撞過來。快到且近,孫雲攏目光一看,原來是個巨大的枯樹,這個樹看不出是什麼,但是出奇的粗大,主幹有丈許寬,而且非常平坦,側枝沒有多少枝杈,也並不紮人,孫雲見狀一陣高興,於是他奮力遊開一點避免橫衝直撞,然後一手抓住側枝,一點一點把景暉推到樹幹上,最後自己也慢慢爬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