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刻已經走出怪獸的包圍圈,並且跨過很高的墳丘,來到入口山洞前。幸運的是,那些饕餮隻是跟著大夥在墳丘的兩側走到樹林的邊緣,並沒有繼續走出來,而是遠遠的看著他們幾個即將離去。而且因為有了法杖,深澗的陰氣與昏暗似乎被驅散血多,讓大夥行走方便許多。同伴們眼見一場九死一生的鏖戰沒有發生,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僥幸。可是突然聽到葛洪說迷路了,大夥頓時不解。郭璞看看山洞,看看墳丘,看看遠處張望的饕餮,看看他們幾個人在洞口設置發符咒,說道:“洪師弟,你說什麼?我們怎麼會迷路了呢?”
孫雲其實不是想說迷路,因為他想到的問題比迷路還嚴重,可以說是圈套或者欲擒故縱的計謀,因為他覺得被妖獸平白無故的放行,一定隱藏著什麼東西。可是自己若如此說,大夥都不能相信,因為這些隻是自己的感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才不得已才退而求其次、提到迷路。當然,把圈套降低到迷路,疑點一樣,而且更好解釋,於是道:“我記得我們來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設了一個定位符,如今卻少了一個,你們沒發現麼。”
大夥這才注意,仔細一看,原來是葛洪的那個少了。鄭岩道:“哦,真的呀,稚川的符咒為什麼沒了呢?不過稚川,當時你隻是隨意的釘在樹枝上並沒固定,而這裏剛才刮起了很大的罡風,所以符紙刮掉也不算意外吧,而我們這些符咒幾乎都在,甚至連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化,不該會迷路吧。”大夥聽了,都一致點點頭,反而看著假葛洪納悶。
孫雲見沒說動大夥,隻好進一步道:“這是其一。其二,你們看,後麵這些妖獸,跟著跟著都停在樹林地帶,而沒跟過來,這也很奇怪。按正常,他們要保護法杖,沒有理由放棄才對。所以我說,要麼這裏不是我們進來的地方,我們即便進去也的迷路,樂觀點我們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如果悲觀點也許此處就是圈套。”
鮑沐道:“稚川,你今天太謹慎了,可以說是一反常態。饕餮妖獸沒追我們,我想還是因為它們把我和景純師兄錯認某個上古之人罷了,至於你的符咒丟失,連你開始都沒太當回事兒,如今散落也屬正常。再說,隻要離開妖獸的包圍,區區山洞大不了是個迷陣罷了,憑我們的道術,破解迷陣還是綽綽有餘的,大不了真如你說我們再退出來唄。”
孫雲苦笑搖搖頭,他現在已經在發覺大夥的心態不知不覺在變化,變得自負和缺乏謹慎,一定是這柄法杖開始潛移默化的發生作用,可見必須及早甩掉它才對。
鮑月還是很關切葛洪,問道:“稚川師兄,如果按你所想,現在我們該如何呀?”
孫雲見小月發問正好順著說道:“以我的意思,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法杖引起的,趁著饕餮們沒有跟過來,我們即刻把他投給妖獸,然後我們擇路而回。”
郭璞聽了,笑道:“洪師弟呀洪師弟,原來你還是擔心法杖反噬呀,都說了那隻是個傳說,而且我們得到的法杖也並不見得是你聽聞的。就算你說的準了,現在我們也不能馬上還回去呀。你想,你都說了,我們此刻迷路,一旦不能從山洞出去,還得原路返回,可那時我們沒有法杖,誰來保護我們的安全呢。”
鄭岩道:“景純師兄說的有理,我們不急於一時,此刻我們先進山洞,一旦找到饕餮雕像的入口,說明我們便找到正途,到時候我們一定按原來的計劃,把法杖封在雕像的腹中。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迷路了,我們還要靠法杖尋路,躲開妖獸的圍攻呢,對不對。”
孫雲越發知道,此刻的局麵已經很難控製,因為大夥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意見,可是這會兒又不同於別處,在別處自己完全可以不管他們,甚至與他們分道揚鑣,但此刻他們就是自己必須完成的任務,舍了他們自己還是無法回還,所以隻能聽之任之隨機應變。
鄭冰也隨著哥哥說道:“景純師兄和哥哥說的有理,師兄,你別多想了,快走吧。”
孫雲再次回頭看看樹蔭中的妖獸,無奈的點點頭。小月安慰道:“稚川師兄,我們都是同門,彼此之間相互了解,說到的事情一定能辦到。再說我們從小修道,心地純淨,不染名利,不藏貪欲,即便有誘惑,對我們影響也會有限。到時候我們肯定會舍棄法杖,你就放心吧。”孫雲對小月笑笑,知道此刻隻能往寬處想,但願事情能不往壞的一麵發展。
幾個人很快鑽進山洞,孫雲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饕餮獸群,那些妖獸們依然申請漠然的遠遠看著他們消失,既沒轉身回去,也沒跟著追蹤,仿佛他們這些人根本從未出現過。孫雲更覺得不對勁,甚至覺得事情比自己設想的還要複雜,隻是眼下猜不到原因。